衛雨氳和秋業成行走在廢舊鐵軌上。那鐵軌在歲月的侵蝕下,宛如一位飽經滄桑的老者,曾經的雄姿早已被時間消磨殆盡。鏽跡如同頑強生長的苔蘚,爬滿了軌道的每一寸肌膚,將其原本黝黑髮亮的表面變得斑駁陸離。鐵軌兩側的雜草像是得到了大赦的囚犯,在這片被遺忘的土地上肆意瘋長。它們相互交織纏繞,有的甚至高聳過膝,在微風的輕撫下,如同綠色的波浪般搖曳著,發出的沙沙聲彷彿是在低語著過去的故事。

衛雨氳穿著一雙舊帆布鞋,鞋面原本的白色已被泥土和歲月染成了深淺不一的灰色。鞋邊磨損得厲害,那一道道痕跡就像是她走過的坎坷心路。每走一步,鞋邊就會擦到鐵軌旁瘋長的草葉,發出輕微而又略顯沉悶的沙沙聲,彷彿是這雙鞋子在和草叢進行著一場悄無聲息的對話。她的目光有些迷茫,像是在這片荒蕪中尋找著失落的記憶或者是未來的方向。她那一頭烏黑的長髮在風中凌亂地舞動著,幾縷被汗水浸溼的髮絲緊緊貼在臉頰上,使得她的面容更添幾分憔悴。

秋業成則雙手插在破舊的牛仔褲兜裡。他的牛仔褲膝蓋處破了兩個大大的洞,那不是時尚的破洞設計,而是長時間磨損的結果。褲腳也有些毛邊,就像他此刻那有些粗糙的心緒。他的t恤上印著已經有些斑駁的樂隊標誌,那是他們曾經共同喜愛的“時光之翼”樂隊。如今,這個標誌只剩下一些模糊的輪廓,顏色也變得黯淡無光,恰似他們之間那漸漸消逝的情感紐帶。

“這鐵軌,現在看起來如此破敗,可它曾經是連線世界的通道呢。”衛雨氳打破了沉默,她的聲音在空曠的廢舊鐵軌地段顯得有些空靈,像是從遙遠的山谷中傳來的一陣幽鳴。那聲音裡帶著一絲淡淡的懷念,又夾雜著些許對現實的感慨。

秋業成抬頭看了看遠處已經廢棄的火車站臺。那站臺的牆皮剝落得厲害,大塊大塊的牆皮掉落在地上,露出青灰色的水泥。站臺的屋頂也有幾處破損,陽光透過那些縫隙灑下,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線,像是舞臺上的聚光燈,但這個舞臺卻充滿了破敗與孤寂。“是啊,它曾經意味著出發和到達,意味著遠方和希望。每一列火車駛過,都載著無數人的夢想或者思念。”秋業成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緬懷,他似乎看到了曾經站臺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聽到了火車的汽笛聲和人們的歡聲笑語。

衛雨氳微微皺起眉頭,她蹲下身子,手指輕輕觸碰著鐵軌上的鏽斑。那些鏽斑像是一片片腐朽的鱗片,一碰就有碎屑脫落。“但是,從另一個角度看,它也象徵著離別和失去。多少人在這鐵軌邊揮淚送別,多少人踏上列車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她的聲音有些低沉,像是一片沉重的烏雲,壓抑著即將到來的雨滴。她的心彷彿也被這鐵軌的命運所觸動,開始陷入對往昔離別的回憶之中。

秋業成點了點頭,他也蹲了下來,目光盯著鐵軌上的某個鏽點,眼神變得有些深邃。“沒錯,它就像一把雙刃劍。對於出發的人來說,鐵軌是通往新生活的道路,但對於留下的人,鐵軌就是割捨不掉的思念和痛苦。”他的腦海中浮現出那些電影裡常見的離別場景:火車緩緩啟動,車窗外的人淚流滿面地揮手,車內的人望著窗外,眼神中充滿了不捨和對未知的茫然。

衛雨氳停下腳步,坐到了一根枕木上。那枕木因為長時間暴露在空氣中,有些潮溼,還有些微微的腐爛。她能感覺到溼氣透過褲子侵襲著面板,那種涼絲絲的感覺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她撥弄著旁邊的雜草,那些雜草的莖很堅韌,像是在頑強地抗拒著她的擺弄。“我在想,這些枕木,每一根都承載著重量,它們就像默默奉獻的勞動者。而鐵軌,它規定了火車的方向,是不是也象徵著一種命運的軌跡呢?”她抬起頭,看著秋業成,眼睛裡帶著一絲探尋,像是在尋求一個可以解開心中疑惑的答案。

秋業成也坐了下來,他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