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多侍衛都是暴露在風雨之中,他們的命也是命。

冒雨前行不是好主意。

蕭沉淵掀開簾子瞧了一眼外頭,沉聲道:“前面有個山洞,且去那避雨吧。”

“好。”

不大會兒,山洞裡站滿了烏泱泱的人。

外頭風暴肆虐,雷聲轟鳴,震撼著整個世間萬物。

沈翩枝與遲非晚坐在篝火旁取暖。

三個男子坐在一塊,且視線一直落在她們身上。

遲非晚忽而湊到沈翩枝耳畔,低聲細語,“你們三人相處得如何?”

論及這個,沈翩枝甭提有多委屈了,話如洪水決堤般湧了出來,“晚晚,你都不知道,我坐在裡頭可慘了,他們二人一言不合就開吵,我恨不得鑽下車底呢。”

遲非晚遞去一抹同情,“你也太慘了,我同情你一刻鐘。”

沈翩枝眸光一閃,提議道:“要不我待會兒與你一輛馬車?”

“你家王爺會同意嗎?”遲非晚問。

沈翩枝的希望頓時被澆滅了,可轉念一想,又道:“要不你把向臣聿帶走?”

“你覺得他會同意嗎?”

“那倒也是。”

兩人對視一眼,喟然長嘆。

蕭沉淵唇角噙著一抹冷笑,“你們一直都這般光明正大地說悄悄話嗎?”

也不知道避著點人。

這聲音一下比一下大。

當他們是透明的呢?

向臣聿面色透著幾縷窘色,扯了扯唇角,一言不發。

沈翩枝眸底有一閃而過的尷尬,但還是穩住神色開了腔:“我們下次注意。”

遲非晚尷尬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最終還是段亦安轉移了話題,“也不知何時才能停雨。”

蕭沉淵倏然站了起來,徑自走向沈翩枝,“本王乏了。”

不是,他乏了和她說幹什麼?

該不會是想讓她陪睡吧?

很快,蕭沉淵的舉動便證實了她的想法是真的。

他當著眾人的面摟著她來至山洞的裡側。

沈翩枝清冷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他,“王爺,大家都在外面,你為何要與我來此?”

“本王不喜熱鬧。”蕭沉淵意簡言駭。

沈翩枝弱弱地說了一句,“可我喜……”

蕭沉淵打斷了她,嗓音帶著蠱惑人心的意味,“不,你不喜。”

沈翩枝:“……”

真是瘋子!

他不喜就算了,還將想法強加在她身上。

直至天色漸亮,下了整夜的雨才稍稍停歇。

山洞裡的篝火已然燃燒殆盡,只餘灰燼。

段亦安見蕭沉淵沒有出來之勢,湊到遲非晚耳畔道:“晚晚,我帶你去採露珠吧,清晨的露珠泡茶堪稱一絕。”

懨懨欲睡的遲非晚頓時清醒了幾分,抬起惺忪的眼眸看他,“可我們不知何時啟程啊,不會跟他們錯開時間吧?”

“當然不會,他們會等我們的。”

“那我們走吧。”

段亦安與遲非晚環視一圈,發現他們仍在熟睡,所以躡手躡腳地離開山洞。

他們往回走了約莫一公里,找到了依傍著湖裡的一大片荷花。

碧綠的荷花叢中,映著一朵朵嫩蕊凝珠的荷花,微風緩緩吹過,清香撲鼻而來。

荷葉以及粉紅荷瓣上流淌著晶瑩剔透的水珠,透亮欲滴。

段亦安將木船劃至湖中央,遲非晚用圓瓶採集露珠。

小船碰到荷葉,上頭的水珠搖曳生姿,遲非晚將瓶子遞了過去。

誰知水珠猝不及防地落在了湖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