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還在軲轆前行,車內有些安靜。

蕭沉淵垂眸看著沈翩枝,她容顏嬌嫩紅潤,蝶首峨眉,睫羽又長又翹。

許是因為在雪地裡凍了片刻的緣故,秀致的鼻尖泛著淺紅。

她忽然抬眸看他,眸光微閃,讓人不由生了幾分憐愛。

蕭沉淵喉結微滾,喉間溢位一道輕笑,“夫人怎還盯著為夫看?”

“你不看我怎知道我在看你?”沈翩枝語氣冷清。

“夫人倒是伶牙俐齒了不少。”蕭沉淵道,“如此也好,省得讓人欺負了去。”

“除了你誰會欺負我?”沈翩枝反駁。

蕭沉淵狹長的鳳眸含笑問她:“那你說說我是怎麼欺負你的?”

他的笑意直達眼底,話裡話外都帶著不可言喻的意味。

沈翩枝剜了他一眼,往後一靠,軟綿綿地倚靠著車壁,不再理他。

向淮月一副吃瓜的表情:“……”

好傢伙!

這是馬車,不是你們的大床房啊!

他們之間的曖昧氣息撲面而來啊!

這蕭沉淵挺會撩的啊。

她覺得枝枝最後會是他的囊中之物。

完全是把枝枝吃得死死的!

謝聞洲掀開眼眸,如沉睡的猛獸甦醒過來,掠過肅殺之氣。

他目光劃過在場的眾人,語氣不溫不熱:

“我們這是要去虎穴狼巢取仙草,蕭兄傷勢過重,怕是受不了舟車勞頓。”

沈翩枝下意識看向蕭沉淵,他臉色透著病態的白,眸裡一絲光彩也無,瞧著破碎又悽慘。

向淮月擱下茶盞,道:“我們已到了路程的一半,難道要讓他們回生死谷嗎?”

“小公主,我是在提議。”謝聞洲指節有意無意地轉動腰間玉佩,“至於如何決定,還是得看他們。”

霎時間,所有目光都一致落在蕭沉淵的身上。

現在去與不去,就是他一句話的事。

只是蕭沉淵神色肉眼可見的淡然,沒有想要開口的跡象。

沈翩枝凝神望著蕭沉淵,輕聲問道:“不妨先回去?”

“我傷勢並無大礙。”蕭沉淵意味明顯。

沈翩枝便不再多言。

畢竟這是蕭沉淵的決定,她不好多嘴。

況且蕭沉淵性格偏執,他決定的事情無人能改變。

離開了這條僻靜小路後,馬蹄踏進了一條崎嶇不平的山路。

馬車隨著路段搖晃,車內的人兒也在慣性傾斜。

沈翩枝沒坐穩,身子往前傾斜。

潘鬢沈腰忽而被一隻大手扣住。

沈翩枝未及反應,就已經被蕭沉淵攬入懷中,耳畔是他低低的嗓音,“抱緊我,別摔了。”

聞言,沈翩枝耳尖被他灼熱的目光燙了一下,微微坐好,沒有回話。

馬車內的空間不算特別大,所以一點動靜都能落進眾人耳中。

向淮月露出了一副沒眼看的表情。

恰好沈翩枝看了過來,兩人不經意間對視上。

這種嚴肅的場合,閨蜜是不能對視的。

一旦對視就憋不住笑。

果不其然。

兩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笑意就像是被擰開了開關,一發不可收拾。

賀朝野眸色微變地看著向淮月,勾唇無聲笑了下。

公主殿下實在是可愛得緊。

他不想撒手了。

只想緊緊攥在手裡。

謝聞洲目光一刻都沒移開向淮月,眼睛似長在她身上了。

蕭沉淵有些不明所以:“笑點在哪?”

“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