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嵐的瞳孔縮如針尖,額角的青筋微微凸起,眉頭緊鎖成深壑的“川”字,彷彿能割裂空氣,她哆嗦著指頭,指著沈秋池毫無動容的面孔,大口喘息著。

“你、你怎麼能這樣沒大沒小地跟我說話?”

“我是硯修的母親,更是你的長輩!”

“難怪你父母早逝,奶奶也緊跟著撒手人寰,全都是被你給剋死的!”林嵐捂著胸口,拍著大腿嚎鬧,“你就是個禍害,喪門星!”

這些話,早在沈秋池去祭奠奶奶的時候,就被沈家人“洗禮”過一遍了。

但再怎麼有所心理準備,聽到這些傷人的話,內心還是會痛楚。

“你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評判我?”

沈秋池將不鏽鋼小碗裡的蒸包用公筷夾到別的盤子裡,目光森寒陰翳地抓在手裡,慢慢悠悠地往林嵐所坐著的方向走去。

傭人見她懷揣著滿滿的敵意,機靈地上前,張開雙臂擋住她。

“你要幹什麼?”

“你要是再輕舉妄動,我就給少爺打電話了!”

這點微不足道的威脅,在沈秋池的眼裡無非就是撓癢癢。

她人狠話不多,抬起手中的不鏽鋼小碗,就砸在傭人的頭上。

咣地一聲!

林嵐看著眼前護佑自己的傭人,頭腦暈眩地倒在地上,整個人嚇得屏氣。

沈秋池看著平面的碗底被砸到凹了進去,臉不紅心不跳地吐槽。

“這質量也太次了。”

她掀抬起冷冽地半眸,皮笑肉不笑地將東西扔到林嵐的桌面前。

清脆的幾聲動響,嚇得她一驚一乍。

“你剛剛說我什麼?剋星?”

“你再說一句試試?”

林嵐的雙肩不自覺地顫抖,脖子更是瑟縮地不敢抻著直。

只能睜著雙惶恐不安的眼睛,怯懦又後怕地眨巴著。

聽到動靜前來的管家和保姆,見到這樣的陣仗,也是驚愕地呆如木雞。

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給厲硯修打電話。

沈秋池料理完了事情。似像拍灰塵和髒東西一樣,雙手拍擺了幾下。

隨後快步進了衣帽間,將自己的貼身衣物收拾乾淨後,拉著行李箱離開。

這個宅院,她是一天都待不下去。

林嵐看著玄關門被沈秋池推搡地敞亮,惡狠狠地瞪著她的背影,咬牙切齒。

她居然敢當著她的面示威!

這次敢打傭人,下次說不定就敢打她!

這口惡氣她咽不下,她絕對要讓沈秋池付出代價。

——

沈秋池開著車,心情出奇地好。

但高興沒幾分鐘,便開始憂心。

這次她算是徹底得罪了林嵐,往後被她針對的日子,恐怕會只增不減。

她搖了搖頭,將手機開啟,找到花筱筱的號碼撥通出去。

不論如何,眼下先找到租住的地方為首要。

“早上好呀,我的池寶~”

甜美髮嗲的聲線從聽筒裡面傳出,沈秋池的心情驀地變好,唇角牽起笑意。

就連縈繞在周身的冷肅氣氛,都因此消散不少。

“早上好,有件事得拜託你幫忙。”

“你住的那個片區,還有沒有其餘公寓出租?”

花筱筱站在休息區泡咖啡,聽到沈秋池突然這麼說,將夾在脖頸與肩膀處的電話拿起,口吻鄭重其事:“你不是跟厲硯修回厲宅住了嗎?又吵架了?”

“說來話長,你先幫我打聽打聽吧,1號公寓那邊暫時住不了了。”

作為好閨蜜,她的事情她再清楚不過。

沈國強已經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