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在臉上隨意的抹了幾把土,裝成逃難回來的模樣跑過去,三個人嘮了好一會兒才分開。

荷花與祈念會合後再次從狗洞離開。

祈念也大概瞭解了她離開後發生的事情,祈年和太子在一起了,甚至一度傳出祈年要嫁給太子,可卻不知怎地,兩個月前祈年突然消失,不知所蹤,太子一病不起。

而她那個便宜爹也死了。

祈念鬆了一口氣,只要不誅九族就成,其他事情,與她再無干系。

回到客棧時,凌懷瑾依舊如常,只是眉宇間多了幾分愁容。

不用誅九族,祈念心情大好,看著滿桌子的菜,心情更好了,“夫君,今日怎麼這麼多菜?”

“這幾天趕路辛苦,娘子也辛苦。”

祈念捧著他的臉,喟嘆道,“不愧是我的二十四孝好丈夫。”

“剛剛梅二說,皇后明日召見,在…東宮。”

“東宮?”祈念眨了眨眼睛,“東宮不是太子住的地方嗎?皇后為何要在那裡召見。”

“太子病了,二皇子也在,所以……”凌懷瑾語氣越來越虛,手也緊緊的攥著。

“也是,那明日就去東宮。”

青蓮山

祈年還被泡在水牢中,臉色是病態的慘白,嘴唇浮腫毫無血色,眼中黯淡無光。

老狼王走走去,俯身看著他,語氣冷淡,“撈上來。”

看守的侍衛立馬開啟牢籠,俯身將人撈起架在身上。

祈年抬頭看著他,語氣平緩道,“他什麼病?”

“想去?”

祈年不知該怎麼回答,理智告訴他,有可能只是凌懷洲的圈套,重病求醫的同時宣祈念回京,這意圖再明顯不過,可他越是這樣想,伴隨著的就是他真的重病的想法,萬一呢?

他想去。

“想。”

老狼王冷哼一聲,戲謔道,“人類偽裝久了,還真以為自己是人了?”

祈年:“不想讓我做人,當年就不該讓我下山養寵物不是嗎?”

“你去也可以,但你要為我做一件事。”

“我不做細作,更不會為你殺人。”

老狼王走上前,森冷的目光落在祈年的臉上,“你沒得選。”

“事成之後,我要離開青蓮山,我們一刀兩斷。”

“那可不成,你可是我精挑細選出來的繼承人,除了你沒人有資格繼承我的衣缽。”

祈年冷笑一聲,譏諷道,“再怎麼稱王,你也是陰溝裡的蛆,和皇上沒法比。”

老狼王扼住他的脖頸,只需要輕輕一扭,這脖子也就斷了,“你知道了。”

“之前不確定,現在,我確定了。”祈年病態的臉色被強行憋出漲紅色,眼神淡漠又帶著挑釁。

老狼王眯了眯眼,鬆開了手。祈年用力的喘息了幾口,老狼王甩了甩手,十分嫌棄沾染上的水漬和味道,“帶走。”

祈年被拖了下去,天罡揹著他回到的房間,熱水已經打好,天罡慢慢的退了出去。

祈年脫掉衣服,邁步進了浴桶,他用力的搓著身上每一寸面板,直到紅腫出現血絲都未停下,從前他經常泡在水牢裡,不覺得有什麼,為什麼現在如此厭惡。

身上的腥臭夾雜著腐爛的味道,死死的附著在他身上,怎麼洗都洗不掉。

為什麼他身上那麼好聞,沉水木香,木槿花香,永遠都是香香的。

……

東宮

祈念在女裝和男裝之間猶豫不決,最後還是選了男裝,畢竟,若是真的和皇家搭上關係,還是王老闆更方便。

凌懷瑾這兩天就心事重重的樣子,祈念只當他是沒見過這麼大場面,還時不時寬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