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一走進書房彙報情況,臉上寫著:“我不高興。”四個字,但他又不說,就想等著主子問。

凌懷洲聽完之後,看著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因何如此,“小小年紀,殺心別太重。”

梅一:“……”我比你還大三歲呢,總把我當小孩。

總感覺主子看太上皇的眼神時都像看孩子,生怕他對著自己的爺爺來上一句:孩子,這樣做是不對的。

“殿下,那李同偉呢?”

凌懷洲聞言,手中的筆一頓,眸中瞬間捲起驚濤駭浪,轉瞬即逝,快到根本抓不住,但梅一能感覺到,殿下動了殺心。

果然,自己的左右手背叛他,他一笑了之,祈年被算計,他要辣手無情。

梅一真想回一句:小小年紀,殺心別太重。

但他不敢…

“宮刑,扔回李府,命宗人府接管敬慈庵,從今以後,敬慈庵就是皇室女眷清修的庵堂,派重兵把守。”

“諾。”梅一在心裡豎起大拇指,如此一來,英國公必定投鼠忌器,敲打你,威脅你,你還無可奈何。

林小姐這輩子可是被她爹坑慘了。

惹太子都比惹祈年強啊。

此時瑟瑟發抖的英國公還不知道自己的女兒被他給坑了,等從獵宮回來以後,太子的金印都已經蓋上,敬慈庵成了皇家庵堂,任憑他如何去求林太后都於事無補。

若是他去這麼做,說不準林靜怡出來時已經是一具屍體。

如此決策,當真是讓英國公難受,太子不去對付他,而是對他最重要的人下手,就是要告訴他,動祈年的後果。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七寸打的英國公一病不起,誰也不見。

恭親王聽聞又是一陣暴怒,這個太子,不聲不響的處理了左嶺,控制了英國公,迅速將錦衣衛的人員補齊。

獵宮走一遭,他幾乎傷了大半的元氣,反觀太子,毫髮無損不說,邊疆大捷,提前部署,威望更勝從前。

那皇上誇的,恨不得自己退位讓賢,趕緊讓他坐上那個位置。

“王爺息怒。”幕僚嫪亭手持羽毛扇,神情淡然,似乎大局在握。

恭親王根本咽不下這口氣,身為皇室中人,誰不想坐上那個位置,憑什麼他老大就能父憑子貴,庸庸碌碌,就因為生了個好兒子,憑什麼!

凌兆要是聽到他的心聲,定然仰起下巴來一句:我驕傲我自豪,有能耐你也生一個。

“快點想辦法,要不然這天下就讓凌兆坐穩了!”

嫪亭似笑非笑,連恭親王都覺得是皇上不配那個位置而不是太子,這個儲君,當真是完美的有些假,但也不是毫無破綻,“王爺,或者可從祈年下手。”

“從他下手有個屁用,你看看英國公,被嚇成什麼慫樣了。”

“景南侯府從大楚建國以來就是以武立足,如今景南侯府沒落,難道祈年作為世子,不該擔起這份責任嗎?”

“你是說讓那個廢物上戰場?”

“上戰場豈不是又將軍權還給了景南侯府,太子定然給他派得力的幫手,得不償失,屬下的意思是,進東大營即可,在咱們的眼皮子底下的同時又能打壓祈年,由愛亦生憂,太子就不是無堅不摧了,只要他出錯,我們就能從中謀劃打壓他的威望。”

恭親王撥出一口濁氣,甚為滿意,“就按照你的意思去辦。”

………

東宮

夕陽已經落下山,只剩天邊一抹餘暉,寢殿裡點上了燈,燭光朦朧。

祈年抱著玉如意在床上扭來扭去,像一隻慵懶的小貓在翻肚皮,樣子十分可愛。

凌懷洲滿眼寵溺,“就這麼喜歡?”

“這可是定情信物,當然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