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老大是誰,家住哪裡,他平常幾點回家,仔細回答哦。”

“我們老大是前面江山ktv的老闆邢勇銳,他就住薔薇苑,不過他一般一晚上去情婦那邊,在翰林苑小別墅裡,晚上12點準時回去的,情婦就在翰林苑10號。今天週三,他今晚剛好去情婦那邊,您就饒了我吧。” 他猛地一顫,胸中淤積的怒氣彷彿找到了宣洩的出口,一股腦兒地傾瀉而出。這類市井之徒,實在不值得我浪費過多的心神。在獲取了所需的資訊後,我無心再與之周旋。然而,正當我打算抽身離去之際,外界卻傳來了不同尋常的動靜——似乎有警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顯得尤為突兀。我不禁暗自納悶,何時警察的出警效率變得如此高效,而且還是在未接報任何警情的情況下?

“住手,你們在幹什麼,誰是老闆。我是警察。”外面傳來警察的聲音。

“你知道怎麼說哦。”我看向混混問道。

“知道知道。”說完就爬起來向外走去,並主動和警察交流起來。

“警官,抱歉抱歉,我們這兩個小兄弟喝了酒不懂事,不小心把老闆的酒瓶弄掉了,我們的錯,我們的錯。” 我從另一側緩步而出,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那幾位不速之客身上——兩位身著制服的警察,以及兩位輔助警員,他們的面孔對我來說全然陌生,與上次匆匆相遇的片警截然不同,這四位新面孔的出現,彷彿為這場景平添了幾分新鮮感。

“嗯??”在那一刻,那名警察的眼神中流露出的驚詫之情,簡直顯而易見。

“真的,不是鬧事,就是不小心撞到了酒瓶,我這就賠老闆的錢,老闆一共多少錢,我們來賠你。”混混著急的像要哭起來一樣,趕緊和警察解釋清楚,店外已經有角族圍了過來。

“你們確定沒有事嗎?” 非常奇特,這位警察並未將目光投向我,儘管我是這家超市的掌櫃,他卻轉而詢問那些混混,真是耐人尋味啊。

“沒有沒有!”旁邊的兩位小弟同樣滿懷疑惑,老大這反應實在出乎預料。難道他們不是來尋釁滋事的嗎?為何突然之間風平浪靜,一切又恢復了原狀?

“誰是超市老闆呢?”警察問道。

“我是。”

“他們有沒有鬧事呢?”

“沒有啊,顧客是不小心撞到酒瓶的。”

“需要我們處理嗎?”

“不需要,不需要,警官,我們算著賠錢就行了。” 混混搶先插話,語氣中帶著幾分挑釁與不屑,而警察的目光則凝固在他的臉上,透露出深深的無奈與難以抑制的憤慨。

“不需要,麻煩警官了。”我這邊接著回答道。

“好吧,我們走。” 警官的話語,彷彿被冬日寒冰凝固,透出一股難以名狀的僵硬,那是一種壓抑至極的無奈,彷彿胸中有千般氣惱,卻只能硬生生地憋在喉頭,難以宣洩分毫。畢竟,四周還簇擁著眾多圍觀的角族,他們的目光如同無數把無形的利劍,讓這份情緒的釋放變得異常艱難。

“警官慢走,慢走。” 混混臉上泛起得意的笑容,一邊哄著警察走出超市,一邊目送他們上車離去。角族群眾逐漸散去,圍觀的角族也漸漸消失。店內,另外兩個混混茫然無措地呆立原地,既不知曉下一步該何去何從,也不清楚他們的頭目究竟遭遇了什麼。

“大哥,對不起,對不起,我這裡給您轉5000塊錢,望您笑納,算是我們的賠償。” 混混老大見沒有其他干擾,立刻返回至我面前,迅速掃向櫃檯的二維碼,轉瞬之間,5000塊錢的交易完成。其實,他們所砸的不過十來瓶啤酒,並不值此數目。他這一舉動,倒顯得有些誇張而多餘了。

“今天的事情不要向任何角族說出去,包括你的兩個小弟,帶著他倆出去玩幾天。”我向混混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