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干惡狠狠地威脅了守衛一番,滿以為他會馬上認慫,讓出道路。

誰想那守衛的態度卻出乎意料的強硬,對著兩人行了個禮,不卑不亢地說道:

“大人說笑了,禮部尚書管的是禮儀接待和教育事業,我是皇宮守衛,只歸鎮殿將軍和武成王管理,比干皇叔,你是沒有權利砍我腦袋的。”

“你,你你!”

比干的一張大餅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指著守衛說不出話來。

感覺到自己在姬昌面前丟了面子,比干一聲怒喝,拔出佩劍,惡狠狠就要砍向守衛。

後面姬昌連忙一把拉住。

要是因此事而殺了守衛,哪怕是比干動的手,他姬昌苦心維護的“西方聖賢”的人設也會崩掉。

“大王招我們四方諸侯入朝商議要事,還請通融通融,否則的話,耽誤了朝廷要事,你可擔當不起!”

比干也跟著怒斥道:“對啊,西伯侯可是奉大王御旨,前來朝歌商議國家大事的,還不速速退下!”

守衛並不讓路,雙手緊緊握住劍柄,冷冷地重複道:

“規矩已經寫得明明白白了,想要從此進去,就必須穿戴整齊,要是西岐太窮,侯爺實在買不起一件像樣的衣服,大可以去找別人借一件。”

“比干皇叔,這條規矩還是你親手立下的,你身為禮部尚書,是最應該重視儀容禮貌之人,還請以身作則,不要為難小人。”

守衛油鹽不進,把比干和姬昌都氣得頭頂冒煙。

比干再次怒喝道:“我記得你是當年祭天的兩千名奴隸裡面的一個吧,你苟得性命,就應該夾著尾巴做人,囂張跋扈,小心死無葬身之地。”

守衛聽了冷笑道:“皇叔說笑了,我只是按規矩辦事罷了,這話你應該對自己說才對,大王在祭天大典上饒你性命,可不是讓你吃裡扒外,保周反商的。”

作為一名曾經被當作祭品的奴隸,這名守衛對比干這個主持祭天大典的亞相,自然不會有任何好感。

他是從鬼門關走過一趟的人,早已看淡了生死,此時已經完全豁出去了,竟然當眾譏諷起比干來。

帝辛見姬昌在寒風中搖搖欲墜,比干被氣得滿臉通紅,頭頂冒煙,心中也暗暗佩服這名守衛的勇氣。

知道時間差不多了,帝辛正打算現身,突然遠處又有一道調侃的聲音傳來。

“喲,這不是西伯侯嗎,怎麼都到皇宮門口了,還不進去,在這門口吹冷風乾嘛?”

“北伯侯崇侯虎!”見了來人,姬昌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尷尬之色。

他總不能說,自己為了求個聖賢之名,不顧天冷,特意穿了一件一百個補丁的衣服,結果因為衣冠不整而被守衛攔下來了吧!

北伯侯崇侯虎腳穿鹿皮靴子,上面套著貂皮大衣,頭戴金冠,腰間佩玉,穿著異常華麗,與姬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掃了姬昌身上一眼,北伯侯恍然大悟地說道:

“原來是身上的衣服太爛了,進不去,姬昌,不是我說你,你一把年紀了,就別成天整得跟個要飯的一樣了,小心凍死在這裡,又來賴我們。”

說罷踩著華貴的鹿皮鞋,直接邁步進了皇宮。

在他後面,南伯侯和東伯侯也依次走進大門,去裡面烤著炭火喝著熱酒。

比干陪了姬昌一會兒,然後也進裡面去了,只留姬昌和伯邑考兩人在風中凌亂。

北風吹來,姬昌那老邁的身體縮成一團,開始瑟瑟發抖。

伯邑考見姬昌抖得厲害,無奈開口說道:

“父侯,要不我們還是去附近買兩件衣服吧,這樣下去,你真的會凍死在這裡的。”

姬昌搖頭道:“不行,我寧願凍死,也不能丟了勤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