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一張朗廷酒店的內部地圖印在他腦子裡一樣,帕西飛快地跑到另一部隱秘電梯的門口,用自己的卡把電梯的螢幕點亮,然後按下向下的箭頭。

沒有內部許可權卡的人就算發現了這部電梯也無法使用。

他衝了進去,直接按下了最下面的電梯層數按鈕——

-10。

轟隆隆的聲音響起,對電梯裡面人的耳朵是一種考驗,但這也說明了這部電梯的年代古老,以及它的速度很快……

短短半分鐘不到的時間,它就從37層下降到了-10層,隨著指示燈變綠,電梯門開啟,門縫裡透出黑幽幽的光景。

“諾瑪,開燈。”帕西嘗試呼喚那個秘黨內部最可靠的管家來幫自己照亮黑暗。

但是無人應答,電梯門外依舊一片漆黑,彷彿深不見底的暗淵。

帕西長出口氣,閉上眼睛,在腦海裡把這座底下建築的設計圖回憶了一遍,隨後直接踏出了電梯,也不看路,直接飛奔了起來。

地上滿是灰塵,明顯很久無人打掃,他的手工皮鞋深一腳淺一腳踩在坑坑窪窪的路上,卻依舊健步如飛,他左拐右拐終於拐出了絕對的黑暗,視野的邊緣出現了一個唯一明亮的光點。

那是一盞燈,掛在半空中,燈光照亮了已經生鏽的鐵軌和嶄新的車頭。

停在列車前方,帕西亮起黃金瞳,藉著微弱的金光和開啟血統後得到強化的夜視能力開始尋找車門。

但忽然有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在帕西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功夫,無數盞燈從四面八方亮起。

他下意識地眯起眼睛,猝不及防的強光下他只能從不遠處鐵軌的盡頭看到一扇開啟的門,有人從裡面走了出來,看不清臉,輝煌的像是一尊神明。

只是帕西的偶然一暼間覺得這個神明有些怪……好像長得有些滑稽,只是沒看太清。

閉上眼再睜開,帕西強迫自己適應下來強光,隨後再度朝鐵軌盡頭望過去。

就在列車的屁股消失進鐵軌深處的地方,那個剛從門裡走出來的傢伙也在看他,很明顯兩個人都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同行的夥伴,都站在列車前方彼此不語,彷彿兩個等車的旅客。

嘟嘟嘟……

汽笛聲響起,列車的車門開啟。

兩個對視的傢伙極其默契地一把從最近的車門跳進車裡,就連落地的腳步聲都幾乎節拍重合。

關門聲響起,緊接著是引擎啟動的聲音,這列無人駕駛的火車和它唯二的乘客一樣高效,拼了命地壓榨每一秒時間,在客人們還沒來得及搭上話的功夫就從燈光通明的站臺駛了出去,一頭扎進了漆黑的隧道里。

幸好車內的燈都亮著,客人們還能看清楚彼此。

“嗨!我認得你,加圖索家族的帕西。”那人率先打招呼,卻沒有走過來的意思。

帕西能看得到,那不是一尊神明,是一個健壯的男人,穿著酒保一樣的衣服,踩著花哨的皮鞋,隔著老遠帕西都能聞到一股酒香,其中混著香檳、起泡酒甚至還有中國醬香型純糧烈酒的味道……

最要命的是……這貨頭上頂著一個大紙殼子,讓人看不清他的臉……

“請問先生怎麼稱呼?”帕西禮貌地問。

“叫我肯德基叔叔就好了。”男人指了指自己頭上套著的肯德基紙袋子,“新鮮熱乎的,你別說在朗廷酒店這鬼地方找個肯德基袋子還真廢了我不少力氣……”

“真是辛苦肯德基先生了……”帕西第一次發現自己也有詞窮的時候,他此前遇到的都是有跡可循的人,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麼無厘頭的傢伙。

“哪裡哪裡,哪有加圖索的秘書長辛苦。”男人隨意地擺手,“剛在宴會上陪弗羅斯特簽了幾個大的合同單子,敲下了幾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