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也清楚地知道,這個極限並不足以幫助獅心會在這個風雨飄搖的時代昂首挺胸地走到最後。”

楊聞念看著楚子航已經熄滅一個多月沒有點燃成金色的眼瞳,並沒有說話。

“所以我希望你能接替我的位置,你的領導能力不說比肩凱撒,但至少比我要強很多。”

“而且你還沒有到達極限,你很神秘,我不清楚你的極限到底在哪裡,但至少你能比我走的更遠。”

楚子航看楊聞唸的目光很誠懇,虛弱狀態下淺栗色的瞳孔不悲不喜,“我也希望,還沒有到達極限的你,能夠帶著獅心會光榮地‘戰’到最後。”

“也‘站’到最後。”

“它是個榮光的組織,戰士最棒的歸宿是戰場,如果有必要獅心會的每個人都不介意一起被埋葬在戰場上;但我仍希望獅心會的榮光能夠傳承下去,戰死的英靈的意志也能傳遞下去,一代又一代。”

“像是過去的人把希望交給未來,彷彿留下了什麼東西作為曾經存在過、榮耀過的見證。”

楚子航忽然想到了那個人,其實他沒什麼理想,但也希望有什麼東西能傳遞下去,代表著他曾在這個世界上留下過一些痕跡。所以楚子航活了下來,他留在了那裡。

楊聞念喝著香檳,注視著他蒼白的臉,“你這是……已經打算做個英靈被掛在英靈殿的牆上了?”

“倒也不是。”楚子航搖頭,“只是……獅心會不像學生會,把我們凝聚在一起的是屠龍的使命,我願意為了這個使命奉獻一切,但不包括獅心會的未來。”

“總要……把這個未來託付給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吧。不然我怎麼對得起把獅心會交到我手裡的施耐德教授呢?”

楊聞念固執地搖了搖頭,“抱歉,我仍舊不打算加入獅心會。我的追求、和你們並不一樣;我承擔不起獅心會的使命,也承擔不起它曾經的榮耀,因為我從始至終都沒有和你們走在一條路上。”

這一瞬間,楊聞念能清晰地感覺到楚子航的眼睛又黯淡了幾分。

那雙永不熄滅的黃金瞳本就因為虛弱而失去了威嚴,恢復成了原本的淺栗色,很漂亮但稍顯柔弱,而現在更是蒙上了一層灰濛濛的光。

蘇茜不知何時已經坐了過來,坐在楊聞念右手邊,看著相視而坐的這對師兄弟,嘴巴張了張,但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因為她也知道,獅心會對於楊聞念而言只意味著責任,他們並沒有資格強迫另一個人肩負起這份責任。雖然責任同時也代表著一份榮耀,無數人為了‘獅子王’這樣榮光的稱呼想要入主獅心會,比如凱撒,但明顯楊聞念並不在乎這個榮耀,所以獅心會對於他只意味著責任。

像自由一日那樣把楊聞念騙過來,其實已經有點強人所難的意思在了。雖然楊聞念好像並沒有太在意。

“楊先生……”有人從背後按住了他的肩膀,“我們知道您的性格比較隨意散漫,不喜歡扛起太多東西、被太多東西束縛,但我們仍希望……”

“蘭斯洛特你誤會了。”楊聞念抓住他的手從自己肩上挪開,而後站了起來,靠著這座酒吧最中心的茶几站直,目光掃過身前的三位獅心會正副會長,又掃過旁邊桌上看過來的夏爾、查爾斯等一眾部長。

這是場有預謀的邀請,楊聞念現在才明白過來。

就連沙發上扭作一團的夏彌和蘇曉檣都知道現在不是打鬧的時候,乖乖地坐直身體,雙手鋪在膝蓋上,好像課堂上認真聽講的小學生。

“你們都誤會了。”楊聞念低下頭,誰也不看,只看自己手裡喝到一半的香檳,“其實我並不介意肩負起責任,肩負起所有人的目光與期盼。”

他很早就選擇了守墓人的身份,選擇了守墓人的責任,也就連帶著把守夜人、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