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靈洲界的人,正在忘記暮絳雪的存在,靈洲界,企圖抹殺他存在過的痕跡。

當一個人消失在所有人的記憶中,便是真正的死亡。

“怎麼會這樣……”長穗不敢相信。

起初桓凌也不敢信,直到長老在整理神劍宗名冊時,忽然問還凌,“穗穗何時收過一個徒弟?”

“暮絳雪……好陌生的名字。”

也有大能沒有被抹殺記憶,對這一現象同樣覺得離奇,為此,他們保有記憶的人還特意商討過此事,不願忘記滅世羞辱的人還特意將此事件記錄編輯成冊,卻被人當做話本流傳。

一位大能道:“這大概是天道的抹殺。”

而桓凌想到的卻是雪十一。

“穗穗,他代替你完成了獻祭。”

就算是永生不滅的惡種,也抵擋不了天地獻祭,他一日不滅,天地對他魂靈的吸取就一日不成,更何況,他還憑一己之力恢復靈洲界使所有生靈重生,如此逆天行徑,天地難容。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他……”長穗愣愣對上桓凌的眼睛。

桓凌有些不忍看她。

若是沒有這三世歷劫,他或許還會勸她暮絳雪並非良人,然而如今靈洲界已經恢復如初,橫亙在他們之間的血海深仇都已被化解,留下的只有奉獻無暇的愛。

連他都無法釋懷,更何況是長穗。

“不會的。”長穗搖著頭。

她慌亂地去摸斬情扣,試圖尋找出暮絳雪還存在的證據,然而她摸遍手臂,都沒有找到本該掛在腕間的手鍊,斬情扣不見了……

“是不是被誰收起來了。”長穗摸遍衣裙,開始尋看四周,“還是掉到了什麼地方,阿兄……你見過的,它一直掛在我的手腕……”

而桓凌告訴她,自她醒來時,腕上就沒有了斬情扣。

“穗穗,你知他的性子。”若非被天地湮滅,他們在最相愛時分離,回到靈洲界又怎麼可能不來找她。

長穗還是不願相信,“不會的。”

“他不可能消失。”

“不可能。”

“……”

不管長穗如何告訴自己,暮絳雪還活著,卻依舊抵擋不了旁人對他的遺忘。

一段時間後,長穗的身體恢復了,靈洲界已經徹底將暮絳雪遺忘,神劍宗感覺自己的名聲被汙衊了,大手一揮將暮絳雪的名字自名冊抹除,並放話長穗從未收過徒弟,神劍宗也沒有什麼滅過世的弟子。

“穗穗,你說對嗎?”長老想要長穗親口承認。

長穗呆呆站著,這些天她尋遍了周圍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沒有尋到暮絳雪的蹤跡,好像正如桓凌說的那般,他被天地抹殺了。

“現在爭論這些又有何意義。”桓凌擋在她的身前,“覆滅一事真也好假也罷,如今我們都還好好站在這裡,天地無患便是最好的回答。”

“可是有很多文獻證明,靈洲界覆滅是真實存在的,始尊前兩天閉關前還說,滅世之人出自神劍宗,是通仙子的徒弟,叫、叫什麼雪來著?”

又有人不耐煩道:“這麼離譜的謠言也有人信,若真有過滅世,怎麼除了大能沒一個人記得?合著記憶也分修為高低?”

“與其糾結滅世之人是誰,倒不如去尋是誰救了世!”

桓凌說,是長穗救回了靈洲界,救了所有人,可隨著眾人記憶的抹殺,這個真相只能被掩蓋。

長穗無所謂有沒有人知道她做了什麼,也從未將此事記成自己的功勳,這些天她時常回想:靈洲界,真的是她救回來的嗎?

那她為復原靈洲界做了什麼?

僅僅只是完成了與暮絳雪的賭注嗎。

就算所有人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