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的了,她肆意發洩著自己的情緒,“你總說你愛我。”

總是一次又一次對她說愛,每一世,都不肯放過她。

“可你所謂的愛,是折我傲骨將我軟禁摧毀,是欺瞞利用不擇手段的折磨。你殺過我的親人,毀了我珍重的北涼,覆滅靈洲界弒殺萬千生靈,讓我同你一起揹負天道不容的罪孽。”

長穗要承認,“或許你真的愛我,只是你這樣的愛太過可怕,我不能要也……不敢要。”

這樣的愛,真的太痛了,她根本承受不起。

眼眶痠疼,已經看不清慕厭雪的面容,長穗哽咽出聲,輕輕喚著他的名字:“慕厭雪,就算我不通情愛,也知真正的愛不該如此。”

一次又一次,暮絳雪一直在用錯誤的方式愛她。錯誤的示愛,真的是愛嗎?

這些話其實不只是想同慕厭雪說,長穗真正想質問的人,是暮絳雪。她口中按下的罪孽太深重,有些並不屬於慕厭雪,說過這些後,她也並不期待慕厭雪能懂,蹭了蹭眼淚背過身,這一次離開,她不會再回頭。

“如果——”

沉默許久的慕厭雪,忽然出聲。

長穗背對著他,看不到慕厭雪的神情,不知慕厭雪的情緒,只聽到他很輕很淡問了句:“如果我換種方式來愛你,你會接受我嗎?”

她會嗎?

眼淚順著臉頰滴落,長穗心中早有了答案,可是,“已經沒有機會了啊。”

“慕厭雪,太晚了。”

暮絳雪,太晚了。

他們總是一次次錯過。

漠北城外忽然集結了南榮大軍。

這是慕厭雪答應“送”給元崎的謝禮,以此來答謝他救了長穗。

只是,慕厭雪耍了他,他沒有給他兵符,這些精銳大軍不是元崎侵佔南榮的助力,而是要讓他葬身漠北。本就不夠安逸的戰城再亂,李長霖集合軍隊隨時準備迎戰,元崎陰雲密佈,雖氣但也早有預料。

“他是真不怕死。”

交戰中途,元崎來找過長穗,將慕厭雪的陰謀拆穿給他,“他是在逼我殺他。長穗,他在報復你。”

距離十日之期越來越近,那天之後,長穗再也沒去見過慕厭雪,“那你會殺他嗎?”

“當然要殺。”元崎冷笑道:“雖然他臨時改口,不想讓你親眼看著他死,但我想讓你去看,你就必須去。”

慕厭雪越是不想讓他做什麼,他就越要做什麼。

“明日我就要殺了慕厭雪。”

當天夜裡,漠北城亂,有刺客闖入元崎的居所,放了一把大火。

長穗被知柏從府中救出,拽著他的袖子著急道:“慕厭雪在隔壁,你家公子就被關在隔壁房間,快去救他。”

知柏一言未發,與鬼麵人將她護在正中,毫無停留的往外衝殺。

“你們不管慕厭雪了嗎?”眼看著即將出府,長穗試圖折返,“到底誰是你們的主子,你們為何不救他……”

知柏終於出聲:“我們接到的命令,只有營救殿下。”

況且他們的目標太大,整個漠北城都在元崎的掌控中,他們也無力帶著兩人一起逃。見長穗不肯配合,知柏與鬼麵人對視了一眼,“殿下,得罪了。”

長穗眼前一黑,陷入昏迷。

嗒嗒,嗒嗒——

是潮溼冰涼的雨水。

耳邊吵嚷不斷,似乎還有馬匹的嘶吼,長穗睜開眼睛,發現天空飄下的不是雨,是雪。

“不要出聲。”

“殿下,千萬不要出聲。”長穗發現自己置身於一處狹小空間,她的意外甦醒讓知柏慌了神,連忙捂住了她的嘴巴,手指用力的哆嗦打顫。

這裡大概是高牆處的某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