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十一生來不會討好人,以前不會,現在更不會,他尖銳的冷漠刺向聚攏而來的人,讓所有人都感受真切。眾人面面相覷,有人愧疚有人不忿有人理虧,他們圍繞在雪十一身旁,一時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讓開。”腰身被長穗輕輕掐了一下,不滿他過分表露的憎恨。

她還不知道,這群人曾怎樣冷漠放棄過她,雪十一也不打算讓她知道,深緩著情緒,他放緩了語調,聽入人耳依舊有徹骨的涼,“勞煩讓一讓。”

就算長穗閉眸掩蓋了金瞳,被這麼多修士圍看,還是很容易出問題。

到最後,還是還凌出面替他們解困,他的手腳到現在都是軟的,看到他們安然活著,蒼白的面容才恢復幾分血色,理智迴歸,著手安排禍狐除滅的善後。

長穗被雪十一帶回了修士居舍。

張執和花棠得知了他們的訊息,連忙跑來尋人,見雪十一還好端端站著,張執不敢相通道:“你們……當真掉入了引渡法陣?!”

他守在王宮外,沒有親眼看到,而花棠駐守在咸寧閣外,是透過地字牌修士的幻影投放所見,心驚肉跳的畫面一度讓她懷疑真實性,一等任務結束,第一時間拉著張執跑來確認。

“還好,還好沒有出事。”張執拍著心口,暗歎雪十一不愧是道子,竟連雷劫都扛得住。

他們被雪十一攔在房間外,花棠踮著腳想要往裡看,“穗穗呢?穗穗如何了……”

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在長穗的眼瞳恢復正常前,雪十一不準備放他們進去,隨意找了個理由將兩人打發,雪十一扣嚴房門回到屋內,拍了拍躺在榻上的人,“他們走了。”

長穗吐出一口氣,睜開眼睛從榻上坐起身,被雪十一一路抱回來,緊繃的情緒一直沒有緩解。

她的眼瞳還是金色,被刻意抹消的法印滲出面板,幽碧的花紋聖潔無暇,似人又非人。

雪十一抬手摸上她的眼睫,他從未告訴過長穗,打從第一次相遇,他就沒有把她當成妖物看待,之所以千方百計鎖困,是生了獨佔這隻小靈物的壞心。

這是獨屬於救贖他的神明。

長穗被他摸的有些發癢,長睫如扇羽般上下撲閃,她很是憂心,“也不知要維持多久……”

雪十一安撫道:“你可以一直裝暈。”

他們能從引渡法陣中活著出來,已屬奇事,在這個關頭,長穗昏睡不醒反倒能消除他們的疑心,避免一些麻煩。

“穗穗……”緊繃的情緒沉澱過後,在兩人之間氤氳出不明纏黏。

雪十一覆在她臉頰上的手,不知在何時遊移至頸後,他靠近她,用身形籠罩覆蓋住她,黝黝不透的墨色堆聚在眼底,似要將長穗吸卷吞噬。

“怎、怎麼了。”長穗僵坐在原地,任由雪十一抱住她。

溫熱的呼吸灑在她的側臉,雪十一一聲聲喚著她的名字,貼在她耳邊低問:“我想吻你,可以嗎?”

他以前從不會詢問她的意願。

眼睫顫顫,長穗用璀璨的金瞳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