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早就消了,而今日的他卻讓長穗夢迴廢棄的咸寧閣中,僅一次,便讓長穗無力招架。

這還是他有傷在身,被車廂限制了行動。

靴襪早已被褪下,長穗沒什麼力氣,一腳踩在他的肩頭,特意避開了他的傷處,沒能蹬動他分毫。

若雪十一知趣,這會兒便該收斂消停了,以他的聰慧,也該知曉分寸尺度。長長的眼睫垂落,雪十一衣衫鬆散,任被啃出齒痕的鎖骨露在衣外,投落的視線落在肩側的腳踝。

長穗像是被燙了一下,被他看的心慌,下意識要將腳收回。

“你——”她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溫涼的手圈攏住腳腕,長穗不退則近,匆匆去抓兩側的木板。

只感覺腳面一癢,傳來溼溼軟軟的觸感,長穗瞪大了眼睛,像是被雷劈過,怔怔看著雪十一的動作,終於繃不住用力去蹬他的臉,“你是不是瘋了!!”

整理好衣物,她連滾帶爬從車廂中逃出,緋色迅速蔓延過耳根,吹來的寒風都冷卻不了她沸騰的體溫。

幾個呼吸間,周圍溢滿馥郁冷香,長穗恍惚自己還被困住雪十一的懷抱中。

……這感覺不太對。

應該說,從雪十一甦醒的那刻起,就哪哪兒都不對勁兒。長穗安撫著小毛驢,哄著它繼續趕路。

山林路窄,罕有人煙,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長穗換上了還凌為她準備好的衣物,粗布麻裙不失舒適,衣袖下落間,露出長穗掛著手鍊的細腕,印著淺淺指痕。

長穗微微咬唇,下意識又往車廂掃了一眼,垂下腦袋整理起袖擺,車廂裡的那個……真的還是雪十一嗎?

車架微晃,雪十一掀簾出來了。

換下一身破爛血衣,他通身黑衣散著烏髮,哪怕是身披粗糙難看的廉價布料,依舊掩不住他的清貴冷氣,漂亮的臉頰橫著一道劃傷,美貌未受到絲毫影響。

他坐在長穗身側,偏頭看著她。

長穗頭也不抬,繼續整理自己過長的袖擺。

清冷好聞的冷香再次朝她包來,雪十一貼近了她,放軟了聲音,“生氣了?”

長穗不吭聲,心思有些亂。

見她不搭理自己,雪十一彎唇笑了聲,像是早有預料。他輕輕嘆了聲氣,自顧自道:“我只是太想你了。”

長穗動作一停,依舊沒有抬頭,“我們,並沒有分離太久。”

而昏迷中,也不該會有時間概念。

“我知道。”雪十一微微眯眸,目光投向遠處的山林,“昏睡中,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我似乎看到了很多人,做了很多事,無論我如何掙扎著醒來,都無法衝破夢魘的圍困,它像是……想要我想起什麼。”

長穗身形一僵,“那你,想起來了嗎?”

“沒有。”雪十一覆上長穗的手背,輕輕揉捏,“剛醒來那會兒,我腦子裡很亂,一想事情就頭疼欲裂,得知你被道門圍困,我沒了主意,只能按張執說的做。”

“穗穗。”成功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