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誓言卻已違背了一次又一次,他所求的獨一無二,她一次都未做到過。

“何須那麼麻煩呢?”暮絳雪將他的師尊摟入懷中。

陪他演了一整夜的戲,真是辛苦她了。

他知道她不會在他面前放下戒心,也知道她不會在他面前真的醉酒,所以他在酒中加了東西,混合著她不喜的薰香一起聞,會在無知無覺間侵蝕她的神智,讓她昏沉產生醉酒感。

算算時辰,藥效也該發作了。

暮絳雪擁著醉倒在他懷中的長穗,指腹在她的眼皮遊移,撩撥,到底狠不下心腸挖去這雙眼睛。

他只能輕輕嘆氣,安慰著自己,“師尊心腸太軟了,又總是搖擺不定被人欺負,次次受人桎梏,這不是師尊的錯。”

“既然師尊不想嫁……那徒兒來幫幫你好了。”

他有個法子,既可以毀了這場婚事,又能助北涼平亂安定,還能讓他的師尊以他喜歡的方式陪在他身邊。

一切已就緒,只等半月之後,大婚到來。

溫情攻略35

“……”

明明是想裝醉,也不知怎得就真的醉了,清醒時,長穗人已經躺回臥房的榻上,暮絳雪趴伏在旁側昏睡,身上穿了一夜的舊衣未換,沾著濃郁酒香,想來也醉的厲害。

什麼酒後勁兒這麼大?

長穗從榻上坐起身,晃了晃還有些發懵的腦袋。

為了以防萬一,昨夜的酒是長穗親自挑的,先前也不是沒飲過,但還從未醉到如此地步。心中起了些疑惑,長穗看向身側昏睡的人,抬手正要觸碰,暮絳雪似有所覺,顫著長睫睜開眼睛。

“師尊醒了?”支著手臂坐起身,暮絳雪垂在肩側的髮絲滑落,與起皺的衣袍凌亂糾纏在一起,惺忪慵懶。

他很自然地抬手,手背貼上長穗的額頭,帶著幾分睡意問:“頭還暈嗎?”

她在昏醉中喊過幾次難受。

長穗確實還有些不舒服,微微後仰避開暮絳雪的觸碰,她捂著額頭慢吞吞開口,“我怎麼會醉的這麼厲害?”

“都是徒兒的大意。”暮絳雪垂著睫認錯:“酒本不醉,但配上徒兒調配的薰香……會微醺。”

長穗動作一頓,“你怎會調配這種東西?”

“因為徒兒時常難眠,可藉此香安睡。”所以,昨夜是他們飲了酒聞了太久的薰香,才會酒意上頭醉的厲害,聽起來沒什麼破綻。

長穗有些沒好氣,“以後少碰這些香料吧。”

天天燻得她頭疼,她早就有意見了。

暮絳雪低下面容,輕輕說了聲好,“都聽師尊的。”

他早已備好了解酒湯,一直在爐中溫著。如今長穗已醒,他端來一碗吹了吹熱氣,長穗見他捏著勺柄似要往她唇邊喂,忙抬手接過,“我自己喝。”

“當心燙。”暮絳雪看著她幾口喝完,接過空碗又遞上帕子,對上長穗不解的目光,便靠近幫她擦去唇角的湯漬。

“師尊總是不會照顧自己。”暮絳雪輕聲嘆息。

長穗這次沒能躲開,任由他用帕子蹭過她的唇瓣。

有些怪。

在回去的路上,長穗一直擰著眉。

她先將昨夜兩人的相處對話細細回憶了一遍,又去憶平日暮絳雪的行為舉止,乍想好像沒什麼變化,但又好像多了幾分怪異親暱感,可細思過後,又覺得暮絳雪待她一向如此,可能是她敏感了。

當真,是她想多了嗎?

抬手看著腕上的冰花吊墜,清透色澤如同冰晶,只餘一層極其淺淡的緋感,不細看只以為會是透明。

這些年的悉心教導,長穗眼看著這枚冰花從嗜血暗紅逐漸被淨化,說明凡胎暮絳雪體內的惡魂近乎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