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尋你的夫君,那你為何不直接打死我!!還留著我做什麼!”

險些被祝屹撲到,長穗往後退了一步,這時,身側的暮絳雪忽然扶了她一把,將撲起來的祝屹一腳踹倒,冷聲道:“押住他。”

長穗沒看他,掙開了他的手,暮絳雪也沒說什麼。

就是在這種彆扭的氛圍中,長穗捉住了那隻三尾狐妖,而且是在自己房中。

長穗找到狐妖的時候,她的房間已經一團糟亂,桓凌送她的海棠甜果滾落在地,被踩了個稀巴爛。三尾狐妖只剩血淋淋的一尾,懷抱著一件月白絨氅,流著血淚一遍遍喊著:“夫君!夫君!”

一看到長穗,她便尖叫著朝長穗撲來,恨不能將她撕碎吞噬。

自斷兩尾,三尾狐妖已是重傷,苦尋夫君卻只尋回了一件做成衣裳的皮草,狐妖心脈俱裂已是強弩之弓,直接死在了長穗手中。

望著地上那件染血的披風,長穗這才注意到,衣料上的精美繡紋竟是她的獸紋,銀線繡織的小獸懷抱大尾巴,耳朵尖尖眼睛圓潤,還特意用了金線點綴,可惜,上面已經濺灑上了血跡。

一隻修長的手將披衣撿起,輕輕擦拭著獸紋上的血跡,長穗看著地面的屍體,又看了看披衣上柔軟雪白的狐絨,脊背躥起一陣陰寒之氣,“這是怎麼回事?”

暮絳雪用力擦拭著獸紋上的血漬,對此似乎很是不滿,聽到長穗的質問,他才頓下動作,回:“我不知道。”

長穗看了眼腕上並未加深色澤的吊墜,說不出是什麼心情,只覺得疲憊的厲害。

若她猜測沒錯的話,咸寧閣有高階術士在暗害關押在鎮妖塔的異獸,偷偷將其屍體運出做出珍貴皮料售賣,暮絳雪手中的絨氅質料,便是從宮中高價購入。

原只是簡單的術士受蠱,沒想到後續會牽扯出這麼多問題,有人敢在長穗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事,必須要徹查。

這件事原本要交給清棋處理,暮絳雪卻忽然開口:“讓我來吧。”

看著地上稀碎的海棠甜果,暮絳雪一改先前的尖銳,走到長穗面前放軟了語氣,“剛剛是我不對。”

長穗沒說話。

見她板著面容也不看自己,暮絳雪輕輕嘆了聲氣,忽然去牽長穗的手,喚她:“師尊。”

沒給長穗反應的機會,他抓著長穗的手貼到自己的臉頰上,由於高出長穗太多,他還微微彎身貼近,學著少時的姿態去蹭長穗的掌心。

長穗的手指白嫩,看著纖細掌心卻很有肉感,軟乎乎很溫熱。

冰涼的臉頰貼在軟暖的掌心,也不知是誰溫暖了誰,暮絳雪斂著眉眼哄道:“師尊說的對,你做事自有道理徒兒不該質疑,你不讓我學術法我便不學了,以後都不學了好不好?”

微頓後,他又補了句:“現在記住的那些也都會忘掉。”

長穗有些繃不住了。

被暮絳雪蹭的掌心發癢,讓她很想伸爪子撓他一下,她忍不住發出質疑,“就你這過目不忘的記性,你告訴你想怎麼忘?”

暮絳雪笑了聲:“多想些別的事,總能忘掉。”

“比如?”

暮絳雪看著她,長睫半掩下的瞳幽幽深邃,“比如師尊多陪陪我,有你在,徒兒心裡便只會盛滿師尊,裝不下其他外物。”

長穗愣了下,心臟莫名跳快了些,她甩開他的手有些氣惱,“你拿我尋開心呢。”

經他這麼一鬧,兩人之間的怪異氛圍散去,長穗也沒那麼生氣了。

“以後你絕不可再偷學術法了。”長穗平心靜氣又交代了句。

她讓他放寬心,“我讓你修習劍術,送你入太蒼學宮,就是在為你以後鋪路。就算你沒有術法修為,也一樣能管好鹹寧閣眾術士,這是為師對你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