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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去摸腕間,冰花吊墜泛著沉甸甸的血紅,墜的她手腕沉重有些難以抬起。
清棋和秀琴是長穗身邊的貼身侍官,兩人伴她多年,自然也發現了不對。秀琴的性子更為莽撞活潑,看到那枚冰花吊墜,她咦了聲驚訝問:“尊座,冰花怎麼變紅了呀?”
“真漂亮呢。”
指間一僵,長穗抬頭看向她,語氣古怪,“你覺得它漂亮?”
秀琴正要回答,就聽清棋咳了幾聲,她跟著頓住,緊接著用力點頭:“漂亮呀,這顏色極襯尊座膚色,比先前的透色更搭您。”
搭個屁。
長穗乾笑了聲,面無表情腹誹著,這變色的冰花明明可怖滲人,要不是因為她摘不下來,早就丟去火海焚燬了。
不願再繼續這個問題,她轉移話題,“他呢?”
“誰?”秀琴沒懂,反倒是清棋,極快反應過來,“那位公子昨夜又發了熱,現下正臥床休養。”
她邊說邊揣測長穗的心思,“尊座要去看看他嗎?”
“不必了。”長穗想也不想便拒絕。
雖已過去五天,但她滿腦子都是海島上的血腥畫面,再加上剛剛的噩夢,長穗實在沒心情見暮絳雪。
她還是接受不了。
被封鎖部分記憶的她,始終無法接受自家徒弟墮魔化為惡胚的事實。
不過,想到冰花突兀的變化,長穗還是多問了幾句小孽障近日都做了什麼,清棋事無鉅細,“公子大多數時間都在臥床養傷,中途差人送了幾本書冊,未曾出過院門。”
竟一次也沒出過院門?
長穗顰起眉頭,懷疑小孽障在房中做了什麼,不然冰花怎會突兀被惡念侵蓋?
“找人盯緊他。”
一想到這些就頭疼,長穗額間的法印還有些不適,交代完便讓兩人出去了。
房中重新恢復寂靜,似能聽到落雪飄落的聲音。長穗閉了閉眼,處在安靜環境,她才能沉心思索眼下該怎麼做,只能還未等她想出頭緒,房門再次被人扣響,很有禮貌地輕敲三下,“姐姐,我可以進來嗎?”
【姐姐,這雙眼睛好漂亮。】
【我想把它帶出去,裝在瓶中珍藏起來。】
長穗顫了顫睫,眼前又浮現紅衣少年手捧眼珠的畫面,煩躁抓了抓頭髮。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長穗悶著氣不願吭聲。
朱漆雕花木門避光,只能隱約看到門外光影,奈何她耳力極佳,就算隔著一扇門窗,也能聽到門外之人清淺的呼吸。
他很安靜,靜默立在門外未走,隔了片刻,才又輕緩叩了叩門,“姐姐?”
長穗倏地站起身,疾步走過去拉門,“有事?”
啪——
過於生猛的力道,導致房門發出刺耳響聲,掩蓋了她滿腔怨火的質問。
屋外的少年依舊著紅衣,十二三歲的年紀身量不高,使他看起來比同齡人瘦矮。落雪簌簌落在他肩頭,沾溼他長長的眼睫,哪怕因傷蒼白孱弱,也擋不住少年昳麗漂亮的好皮相。
這是她那孽徒少時的模樣。
“姐姐。”見長穗開門,少年牽起淺淺笑容,拎高手中食盒,“聽說您又夢魘了,我來給您送養神湯。”
長穗暗暗冷笑,心說我夢魘不就拜你所賜嗎?
自來到這異世,她莫名對雪有了陰影,每當下雪必會夢魘心窒,想來和他脫不了干係。
努力調整著情緒,長穗側身讓他進來,緊繃著精神立在原地。
反倒是少年一派從容,彎身將養神湯放到桌面,他又去揭香爐蓋,清理乾淨裡面的殘香後,將半指長的香膏投入爐內,細細解釋著:“這是雪海香,氣淺淨濁有安神之效,姐姐日後可燃它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