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越近了,他們在遊樂園的沙灘降落,明日香弦鳴穩穩地站在沙地上,解開身上的繩索,順便扶住了腿軟的少年。

“怎麼樣,還不錯吧?”

黑髮綠眸的女性將護目鏡推上去,硬質的髮絲被壓得亂糟糟的,她衝他咧著嘴大笑,呼吸間都是暢快的氣息。澤田弘樹也不自覺彎起嘴角,點點頭,“嗯!”

明日香弦鳴拍了拍他的肩,“那就好,現在換下一個專案,高空彈跳……”

少年天才表情一片空白。

“你以為我會這樣說嗎?開玩笑的,這樣的刺激短時間內不宜太多,所以我們去投飛鏢吧?”

明日香弦鳴的準頭很是不錯,據她自述,她的射擊糟糕是因為槍感不行,但手部的靈活度還是很可靠的。

攤位上的飛鏢被她抓了四個,四個都正中紅心,她把剩下的飛鏢推給澤田弘樹,“來試試,最後拿海報還是布偶就靠你了。”

攤位規定,四次扎中紅心可以獲取海報,八次扎中紅心的獎勵是遊樂園主題布偶。

少年一直敲打鍵盤的手第一次抓住了飛鏢,他不甚確定地詢問明日香弦鳴,“是這樣拿的嗎?”

明日香弦鳴包住他的手,調整好姿勢,“我就教一次,記住了。”

她帶動著小少年的手將飛鏢向前擲出,穩穩地紮在靶心。

澤田弘樹悟性不錯,儘管有些艱難,也還是贏得了布偶獎勵。

少年深紫的眼眸閃閃發光,他露出比初見時更加開朗的笑,“我很高興,謝謝你陪我一起玩。”

黑髮綠眸的女性的回答是笑著揉了揉他的頭髮,“這就滿足了?之後還有更好玩的呢。”

————

明日香弦鳴在美國當了足足半個月的混子,作為工作室的所有者,她在等待經理人談完合作事項後的簽字。

自稱吉祥物的女性天天都去找少年天才玩,托馬斯·辛德勒對此似有不滿,卻無從發作。

“你認為要如何才能拯救霓虹社會呢?階級固化必定導致腐敗與勾結,一潭死水的社會和慘淡的前途不會給年輕人任何希望。”

澤田弘樹不愧天才之名,即使是偏科天才,他對某些事情的見解十分獨到。

然而明日香弦鳴雖然會玩政治手段,卻沒什麼遠大志向,“社會沒救了,又或者說,改革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她將手一攤,躺在沙發上,半開玩笑半認真道,“不過如果這時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災難,徹底打破社會結構,重建秩序,倒是能夠破而後立,重開新章。”

明日香弦鳴在末世經歷的就是這樣一個過程,金絲眼鏡所追求的理想也是這樣一個世界。

少年天才不認同地搖頭,“災難帶給人民的只有深切的痛苦。”

“你說得沒錯”,綠眸女性贊同地點頭,“所以為什麼要去拯救社會?就像生活在水缸裡的魚會抱怨食物太少,但抱怨後還不是接著生活?人有其懶惰性與愚鈍性,你付出再多心血,感激你的人也未必有多少。”

她最後總結,“不如放下助人情節,尊重他人命運。”

澤田弘樹扶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