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失蹤的時間是週六中午,報警時間亦然。

報警後警方排查了周圍的監控,但因為設施老舊,年久失修,沒幾個監控是好的,甚至有些被刻意損毀,因此只有學校門口那個學校自設的監控拍到了上川清子的行蹤。

看上川清子離開學校的方向,似乎她放學後並非立即回家,而是走向了另一條街。警方走訪詢問過那條街的居民是否對上川清子有印象,但大家似乎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沒人注意到她。

明日香弦鳴站在最後拍到上川清子的街角,她穿著和上川清子一樣的校服,提著學校統一發的包,沉思地佇立。

如果她是上川清子,她會怎麼做?

放學了,她知道母親很晚才會回來,又正逢用餐時間,要不要找個地方去吃飯?

不,拮据的生活不足以支援她去正常的飯店,她也不打算回家做飯,一會應該有點別的安排,她最好去便利店買的麵包或者廉價便當湊數。

明日香弦鳴回憶起這條街的地圖,向附近的便利店走去。

便利店昏暗破敗,一個穿著背心的黃牙大叔叼著煙坐在收銀臺後,她一推門進去就被那煙味衝了一下。她皺了皺眉,往後微微退了一步,掃視了便利店一週。不過想起沒有著落的晚餐,還是忍著煙味進了門,走到門口的貨架邊上。

貨架上擺放著幾個看上去焉巴巴的麵包,不過好在塑封過,看上去還算乾淨。明日香弦鳴取下最便宜的一個,將它帶到了收銀臺。

“100円。”

明日香弦鳴注意到叼著煙的男人在打量自己,她做出有些緊張的樣子,從包裡一枚又一枚掏著硬幣。硬幣的面額都很小,大多是5円和10円的,裝在一個破破爛爛的男士錢包裡。

她將錢包裡所有的硬幣都放到收銀臺上,緩緩地清點,“80,85,90······”隨後,她的表情有些窘迫,怯生生地看向黃牙的大叔,“不好意思,我沒帶夠錢······”

對方很強硬地打斷了她,“商店統一價,不打折、不講價,買不起快點走。”

“我家裡實在是比較困難,但是我真的很餓,大叔,這周圍有哪裡我可以打工賺錢的地方嗎?”

男人用一種令她很不舒服的目光從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你要是實在缺錢的話,可以到那邊化工廠去幹點體力活,不過這可得悄悄的幹,畢竟算童工,你也不想什麼也賺不到吧。”

“但是,我一直吃不飽,沒有什麼力氣。”

“這樣的話,我還知道一家服裝廠缺人,我可以介紹你去,不過我要從你的工錢裡提成。”

“這可以嗎?其實我手還挺靈巧,應該幹得了這樣的活。”

“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麼人來買東西,我可以帶你去看看,妹子,你可得記得我的好。”

“謝謝大哥!”

明日香弦鳴跟隨著對方到了一個偏僻的廠房,混進去調查一圈後,才發現這裡雖然是家招收童工的黑廠,卻看不出來有做什麼犯罪的勾當。

但她直覺這裡給她的感覺不對,她裝作欣喜地應下了在這裡幹活,又簽署了黑心合約。

明日香弦鳴在這個地方呆了三天,她每天都坐著重複的工作,縫合布料,裁剪,再縫合。她向一位和她搭話的婦女散佈出她家實在供不起她讀書、她已經輟學的訊息。

另一方面,她請求警方將這一代近幾年的失蹤案案宗調給她看,從一卷卷書頁中,她敏銳地察覺到了一些線索。

失蹤的婦女兒童,似乎有些太多了,不過因為地位邊緣化,幾乎沒什麼人注意到。因為這一帶警力的不足和基礎設施的缺失,使得這種失蹤案查無可查,大部分只有草草結案。

統計失蹤的地點,她將區域劃在了這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