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摩擦發出‘呲’的一聲響。

釘崎野薔薇想了想,“沒有什麼看法。”

“做咒術師總會遇到這種事情吧。”釘崎野薔薇說,“最後能救到的人總歸是有限的。”

“好比我人生中遇到的每一個重要的人,在我心中都會有一個位置。”女孩白皙的臉龐上還貼著沒撕下來的創可貼,說話的時候理直氣壯,半點心虛和愧疚的感覺都沒有,“別人怎麼樣,那是他們的事情,我可不想被不相干的人弄得心神不寧。”

“而且人不就是這樣的麼?”女孩端著冰涼的易拉罐,“自私又醜陋,可是偏偏是這樣的人類才是所有生物裡最特殊的存在。”

“不要問你認識的那個誰和一個無辜的路人同時掉進水裡你只能救一個這種問題啦。”

“如果非要我在不認識的人和我認識的人中選的話,我當然是選我認識的那個。”

參差不齊的光斑被蔥蘢的枝葉篩選過一遍後,斑駁地打在小賣部的屋簷底下,璀璨亮麗得晃眼。

“非要問為什麼,當然是我是人類。”釘崎野薔薇反手把喝空了的易拉罐拋進了垃圾桶裡,“人類偏心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話說回來,老師你肯定是被偏心的那個。”釘崎野薔薇非常篤定。

宇智波斑頓了頓。

深山裡吹開一陣涼爽的風,翠綠色的樹海在青空下起伏,鳥雀的啼鳴迴盪在古簷黑瓦之間,垂掛在屋簷下的風鈴振開清脆的鈴音,寺廟硃紅色的憑欄落下斑駁的光影。

宇智波斑走出小賣部,塗了紅漆的憑欄在視線裡格外鮮豔惹眼,坐在憑欄上的晃著腳丫,半眯著眼睛像是隻打盹的貓兒。

宇智波斑靠近那隻貓,懸在頭頂的風鈴打了個圈兒,紙箋在半空中甩開,曼妙的鈴音像是湖水盪開的波瀾。

貓睜開眼睛的剎那,像是有星星的碎片鑲嵌在了瞳孔裡,晃得人眼花。

“所以我是被你們偏心的那個?”宇智波斑狐疑地看著他的貓。

“這不是理所因當的事情嗎?”貓的回答理不直氣很壯。

初識

「你總會有被人愛著的時候。」

◆◆◆◆◆

最初的時候,人的認知就像一張白紙,裡面什麼都沒有。

視覺神經講眼眸所見的影象傳入大腦,五感源源不斷地將資訊匯入大腦,外界的東西像是五顏六色髮蠟筆,一遍一遍在這張白紙上塗抹。

她對這個世界最初的印象是昏暗扭曲的燭火,還有映在牆面上、詭譎妖異的人影,為那個女人接生的人滿面的驚恐,連同瞳孔也一起收縮得老大。

再然後就是女人歇斯底里的咆哮聲,她掀翻了蓄著熱水的銅盆,烏黑的頭髮被浸溼過後黏在蒼白的臉頰,面目猙獰宛若女鬼,身後是匍匐在地瑟瑟發抖的侍女。

她知道常規意義上的母親會愛著自己的孩子是在某個饑荒年。

大量的災民從四面八方湧入平安京,城中無法容納過量的災民,並且災民也會引起治安問題,朝廷乾脆利落地派遣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