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的詛咒師闖進了供奉麻倉葉王的葉王堂,取出了那具被封在祭臺下的屍體。

死去的屍體宛若睡著了一般躺在棺木裡,無論是眼睛還是別的什麼身體部位,完好如初,一如她生前的模樣。

捲起的火舌舔舐棺木,骨頭和內臟在火焰裡融化,被取走眼睛的屍體在火海里被燒成灰燼,自公元1005年建立以來,葉王堂迎來了第一次大修。

一百五十年前這雙眼睛再度出現在人前,起因是加茂憲倫,至今都沒有人能查清楚,加茂憲倫和闖入葉王堂的詛咒師是什麼關係。

宇智波神奈估摸著麻倉葉王制定的座標就是她的眼睛,畢竟一千年前的那段時間,那雙眼裡天天在他面前晃,他再熟悉不過。

確認了來歷的眼睛被儲存在五條家的忌庫裡,降落地點當然是五條家的忌庫。

咒力波動非常細微,眨眼的功夫咒力殘穢便被抹除得一乾二淨,整套流程下來,相當絲滑,業務熟練,行雲流水不帶一絲拖沓。

所謂忌庫就是存放咒具的地方,咒具是附著有詛咒的兵器,無論是存放的地點還是方式都需要慎重選擇。

五條家修建忌庫的年代非常久遠,非要追根到底,怕是要追溯到一千年前的平安時代,那個年代存放咒具的忌庫大多數是開鑿在地下,隱秘的同時能擴大儲存空間。

通往忌庫的途中需要經過一段甬道,固定甬道的橫木上貼滿了封印符紙,巖壁的兩側鑿刻出了壁龕,壁龕內部安置了照明用的燈盞。

暖融的燈火將燈罩贏得透亮,空寂的甬道被照亮,斑駁的石階一路向前延伸。

宇智波斑抬手取下了壁龕裡的燈盞,幽幽晃動的燈火在漆黑的甬道里暈開火光,“這是……”

宇智波神奈一隻手撈著灰狐狸,頭頂上還趴著一隻九條尾巴的紅狐狸,“往前走就是五條家存放咒具的忌庫。”

“你很熟悉這裡?”

火光在眼前晃動,滾燙的燈火像視線照亮了斑駁的石階,迴盪在甬道里的腳步聲格外清晰。

“奏帶我來過。”宇智波神奈說。

甬道里的腳步聲停頓了須臾,宇智波斑若無其事地邁動腳步,“奏?”

垂下來的九條紅豔豔的尾巴晃動了一下,宇智波神奈若無其事地開口,“江戶時代的六眼,跟我同歸於盡的那個。”

被宇智波神奈夾在胳肢窩下的夏油狐狸忍不住抬眼看了她一眼,都是同歸於盡的關係了還能到可以直呼對方的名字,這傢伙不愧是和五條悟一樣的社交牛逼。

甬道的盡頭是升降梯,江戶時代沒有這東西,估計是近一百年間加上去的東西。

升降梯門被拉開,宇智波神奈熟門熟路地拉下閘門,吊在上空的輪軸旋轉,轎廂在電梯井裡緩緩下墜,沒一會兒功夫就停了下來,升降梯門開啟,視野瞬間變得開闊,腳下鋪滿了平整的地磚。

開鑿在底下的密室空寂而寒涼,被安置在刀架上的刀具,附著詛咒的長弓,燈火沿著纖細的鋒芒淌過刀鋒,空氣裡贊動著不詳的詛咒氣息。

這裡也可以說是一個佔地面積龐大的武器庫。

夏油傑忍不住上下打量這個空間開闊的忌庫,認識五條悟這麼多年,但這是他第一次跑到五條家的忌庫來,還是不請自來的那種,給逮到了保不齊要被掃地出門。

空氣裡傳來金屬婆娑的聲音,細微的漣漪在空氣裡氾濫開來,空曠的忌庫裡像是滲出了冰冷的霧氣,戰慄的感覺沿著脊椎往上攀爬,順著渾身的神經朝著四肢百骸蔓延開來,面板表面的毛孔本能地戰慄起雞皮疙瘩。

幽幽的燈光貼著平整的地面淌過,前方的光線漆黑,宛若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

那個存放了她的眼睛的木匣子戰慄一樣晃動起來,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