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好商量。”

“你還真是……一如既往啊。”青年無可奈可地笑出聲來。

“在學校有交到朋友嗎?”

“算是有?”

“這個回答有點沒有說服力。”

“那就有。”

“有點敷衍。”

“你要求好多。”

兩個有一茬沒一茬聊著天,攢動的喧囂聲被拋在背後,青年抱著宇智波神奈,步伐不緊不慢。

周圍的環境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安靜下來,燈火闌珊,喧囂歇斂,一大一小停在了溫泉旅館的後門。

宇智波神奈拍拍青年的腦袋,“你可以把我放下來了。”

“都不讓我再抱會兒嗎?”青年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受傷。

“你已經是個成熟的大人了。”宇智波神奈郎心似鐵。

青年彎下腰,小心地把小姑娘放了下來。

宇智波神奈後退了一步,盯著對方的臉看了半晌,

“怎麼了?”青年彎了彎眼睛。

宇智波神奈歪了歪腦袋,“我只是覺得,你再不出現,我都要忘記你的樣子了。”

“你果然一開始就知道我是誰啊。”

和宇智波神奈一樣扎著小辮子的青年開口。

青年的眉眼和宇智波斑很相似,長相比宇智波斑要陰柔一點,笑起來的時候,黑色的貓眼微微彎起。

宇智波泉奈蹲在地上,他託著腮,深藍色的和服垂下寬大的袖口。

青年笑得眉眼彎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的小女兒,“你不叫我嗎?”

賭局

「慢慢來,一直到你習慣為止,習慣了自己是個有父親的人。」

◆◆◆◆◆

綴掛在屋簷底下的提燈散發著柔軟的光暈,垂落的柳條在河面上留下斜斜的倒影。

雲層在大氣上翻滾,皎白的月光順著罅隙滲出,兜頭潑濺在層層迭迭的屋頂上。

煙花在不遠處的天空炸開,流光溢彩的花朵璀璨靚麗。

宇智波神奈眨巴眨巴眼睛,目光看著蹲在自己面前的青年,逐漸出神。

無論是主觀原因還是客觀原因,即便是千年的時間過去了,她對「父親」的概念仍然非常生疏,其實不只是「父親」,「母親」也一樣。

從生物學的角度上來說,一個嶄新的人類的誕生,從無到有,前提條件勢必要有兩個,一個是母親,另外一個是父親。

生物學方面的概念,宇智波神奈可以篤定自己瞭如指掌,生疏的,其實是其他方面的知識。

小姑娘歪了歪腦袋,髮絲貼著柔軟的面頰滑下,順著頸側滑進了衣領裡。她歪著腦袋看著蹲在自己面前的青年,像是一隻好奇的貓,眼睛裡是毫不掩飾的好奇和探究。

明月高懸,潑下的月光落到滿枝頭的櫻花上,像是打上了素白的霜花。

細長的花梗上結著繁茂的花朵,沉甸甸地彎下腰來,撲簌簌地抖落下如雨如雪的雨。

宇智波神奈盯著無論是在生物學意義上,還是在各種意義上都算是她父親的青年看了半晌,半晌過後,小姑娘邁開腳步上前,拉近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宇智波泉奈撐在臉頰的手頓了頓,眉梢動了動,似乎是有點意外。

對面的小姑娘突然伸手,托住了他的臉頰,捧著親爹的臉像是捧著什麼珍惜的古董花瓶,細細地端詳起來。

宇智波泉奈任由自己的女兒像藝術家鑑賞什麼藝術品一樣端詳自己的臉蛋,女兒的面板柔軟細膩,溫暖的體溫源源不斷地從捧著他的手心裡傳來。

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在這個年紀的時候,手心裡已經有了因為常年握刀和投擲苦無留下來的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