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食指貼著拇指的指腹輕輕摩挲了一下,手感有點硌手。

小姑娘蠢蠢欲動想要再戳一下,低頭卻對上了一雙一眨不眨的黑色眼睛。

宇智波神奈穩如老狗地把犯案的爪子藏到身後,眨巴了兩下純良烏黑的貓眼,一副我什麼都沒做的老實人表情。

宇智波斑的確沒忍住小小地打了一個盹。

和室裡的溫度太暖和,小姑娘給他擦頭髮的動作輕柔,似乎還帶了點催眠的效用,回到家後下意識放鬆下來的神經讓他毫無顧忌地閉上了眼睛,小小地打了個一個盹兒。

睜開眼睛卻發現有人在幹壞事。

男人純黑色的瞳孔裡一片清明,沒有半點的睏倦和疲憊。

“不用偷偷摸摸的。”宇智波斑開口,他又不是不給她摸,“你可以直接摸。”

宇智波神奈踮著腳尖,歪著腦袋盯著忍界修羅的髮旋看了好一會兒,瞪圓眼睛的樣子像極了一隻貓咪。

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像是失去了信心,“沒挑戰性了,不想摸了。”

什麼事情在宇智波神奈手裡都能被玩出花兒來,所以宇智波斑並不擔心生活會太過乏味無趣。

炸毛男人的手臂撐在了大腿上,烏黑的雙眼微微眯起,眼底的臥蠶越發清晰,像極了慵懶的大型貓科動物。

宇智波神奈眨巴眼睛,“如果你能看到你現在的樣子,大概就能明白我說的話了。”

“什麼?”宇智波斑的眼中多了點興趣的意味,頗為好笑地開口。

“貓。”宇智波神奈彎彎眼睛。

“貓?”宇智波斑下意識地想到的是那些毛茸茸軟乎乎會對人類撒嬌會在太陽底下翻出肚皮來的生物,一時間有些詫異。

“大型貓科動物。”宇智波神奈笑得眉眼彎彎。

打盹的獅子老虎,和被養在溫室裡撒嬌的家貓有著本質的區別,後者被慵懶的時光磨平了野獸的稜角,前者始終如一地保持自己的野性,即使是在歲月靜好裡打盹,都透著一股不容冒犯的壓迫感。

野獸不會輕易把自己的肚皮展現在人的面前,正如宇智波斑不會把要害大大方方地坦露出來,趁著宇智波斑打盹的時候摸他的髮旋,總有一股子偷摸老虎鬚的……刺激感。

小姑娘笑彎了眼睛,伸出兩隻小爪子,把伯父本就亂翹的頭髮揉得更加精神抖擻。

頂著一頭到處亂翹的炸毛的宇智波斑想了想,伸出手,報復性地把小姑娘柔順的直髮揉得一團亂遭才鬆開了手。

最後變成了兩個人坐在一起互相給對方梳頭。

宇智波斑的髮質偏硬,還是不安分的炸毛,小姑娘花了點時間把打結的地方解開,又用梳子理順,木頭雕刻的梳子滑過的地方,髮梢孜孜不倦地支稜起來,桀驁不馴如宇智波斑本人。

小姑娘的頭髮是天生的直髮,柔軟秀麗,非常符合年幼的外表給人的印象。

宇智波斑募地想到小丫頭在族會上懟人的時候自稱的‘老子’和堪稱奔放的語不驚人死不休,梳頭髮的動作一頓。

須臾過後,宇智波斑開口,“奈奈。”

宇智波神奈晃了晃放在榻榻米上的腳丫子,擼狐狸的動作一頓。

宇智波斑的語氣頗為嚴肅,“不要在外面學壞。”

趴在小姑娘大腿上的夏油狐狸眼角抽搐,心說這丫頭還用得著學壞?她不去外面禍害別人就是佛祖保佑了。

狐狸小小的眼睛裡填滿了大大的疑惑,轉而想到宇智波斑前幾天找了個良辰吉日,在訓練場上把族內所有參加族會的人都打了一頓,心說你為什麼會覺得她是被人教壞的那一方啊?

宇智波神奈眨巴眨巴眼睛,小魔鬼當著灰狐狸的面,乖巧溫順地‘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