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群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此事蹊蹺啊!”

他老眉緊鎖,一副憂國憂民的模樣:“皇城司乃我朝情報中樞,怎能如此兒戲,誤傳軍情,險些釀成大錯!”

“臣懇請陛下徹查此事,嚴懲不貸,以儆效尤!”

楚望天聞言,臉色愈發陰沉,目光掃過跪在地上的傳令兵,又落到梁若蘭身上。

袁淮朔此時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出列道:“陛下,臣以為沈相言之有理。”

他語氣誠懇,卻難掩心中對楊業的輕視:“靠山王殿下從未領兵打過仗,而黑風寨的山賊兇悍狡詐,梁將軍統帥兩千精銳尚且吃了敗仗,靠山王殿下僅憑五十親兵,如何能夠擊退山賊?”

“此事太過匪夷所思,還請陛下明察!”

楚望天沉默不語,心中思緒萬千。

他自然知道楊業從未領兵打仗,也明白僅憑五十人擊退數百山賊是何等的不易。

但傳令兵言之鑿鑿,而且楊業一向沉穩老練,不像是會信口開河之人。

難道……

難道這其中真的有什麼隱情?

楚望天心中疑惑更甚,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一旁侍立的黃公公身上。

黃公公是他的心腹太監,服侍他多年,忠心耿耿,一向心思縝密,洞察秋毫。

此時見楚望天看向自己,黃公公立刻會意,上前一步,跪倒在地,沉聲道:“陛下,老奴斗膽,請陛下明鑑!”

“皇城司成立至今已有百年,歷經數朝,其忠誠與能力毋庸置疑!”

“老奴相信,皇城司絕不會無故誤傳軍情!”

楚望天聞言,心中一動,沉聲問道:“黃伴伴,你的意思是……”

黃公公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著楚望天,一字一句地說道:“老奴以為,靠山王殿下此戰,必有奇功!”

沈群冷笑一聲,滿臉不屑:“陛下,靠山王若是帶著虎衛營前去,或許還能有幾分勝算。”

“可他只帶了區區五十人相伴,怎麼可能獲勝?簡直是天方夜譚!”

楚望天眉頭緊鎖,目光轉向梁若蘭,沉聲問道:“梁將軍,你與這黑風寨的山賊交過手,可知他們的戰鬥力如何?”

梁若蘭心中一凜,連忙低頭答道:“回稟陛下,黑風寨的山賊兇悍異常,訓練有素,與正規軍相比也不遑多讓。”

“若想強攻黑風寨,非五倍兵力不可為!”

她頓了頓,語氣中帶著幾分後怕:“末將兩千鐵騎尚且敗於他們之手,更何況……”

楚望天聞言,臉色更加陰沉,追問道:“那靠山王身邊那五十人,戰鬥力如何?”

梁若蘭眼中閃過一絲輕蔑,語氣淡淡地說道:“回稟陛下,末將當時只是粗略一看,似乎都是些獵戶農夫,身上連皮甲都沒有,更別提什麼精良武器了。”

她心中冷笑,楊業啊楊業,你也有今天!

袁淮朔此時也站出來,附和道:“陛下,梁將軍所言極是。”

“微臣也覺得,僅憑五十名烏合之眾,絕不可能擊退黑風寨的山賊。”

“此事太過蹊蹺,還請陛下明察秋毫,切莫被奸人矇蔽!”

他說著,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楊業,眼中滿是厭惡和鄙夷。

楚望天沒有理會袁淮朔,而是將目光轉向王武朔,沉聲問道:“王老將軍,你怎麼看?”

王武朔捋了捋花白的鬍鬚,沉吟片刻,緩緩說道:“陛下,老臣以為,此事的確有些蹊蹺。”

“黑風寨的山賊,老臣也略有耳聞,的確是一群窮兇極惡之徒。”

“若是老臣再年輕二十歲,或許還能憑一己之力,將那賊首斬於馬下。”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