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呼吸有些急促,他想伸手去抱住江織,卻又意識到這雙手剛剛做了什麼,在半空中微頓,到底是沒落下去。

他嗓子有些乾澀,“寶寶,你怎麼在這兒。”

薄時鬱甚至是有些緊張的看著江織的神色。

他怕少女的臉上出現驚慌害怕,他怕江織覺得他是個瘋子是個惡魔。

如果江織怕他,躲他,他該怎麼辦……

想到此處,薄時鬱的心下微沉,更多陰暗的念頭從心底滋生。

可江織抿了抿唇,最後只小聲的說,“薄時鬱,這旁邊有寵物醫院嗎?”

“……”

小白狗最後扔給了高成讓他一起帶去市裡看病。

江織被薄時鬱抱著往回走。

夕陽落下,把兩個人的影子拉的長長的,交疊在一起。

江織把那張紙條拿出來,“是一串電話號,回頭你讓高成去查查,我覺得也可能是薄家的人,誒,薄時鬱,你家那邊的人怎麼這麼壞,比我家的還壞。”

說到這個地方,江織忍不住樂了,“你知道她剛剛還跟我說你對江家如何如何,她們查的也不怎麼樣麼,都沒查出來你是為了替我報仇。”

糊塗半片就來江織面前挑撥離間。

薄時鬱的語氣很平淡,“所以你早就覺得她有問題?”

“她那天問我能不能下去餵狗我就覺得有點奇怪,結果我沒去,她主動找上來,就更可疑了。”

江織興沖沖的說,“我知道,你雖然沒跟我說,但我天天在樓上也能看見,你工地是不是出事情了?可能就是他們做的,你——”

話說到一半,被薄時鬱打斷,“我今天處理的那個人叫薄臨,他才是背後對工地下手的。”

江織一懵,“那今天帶我過來的是什麼人?”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薄臨不過是馬前卒,他們真正的目的是你,或者說,是你肚子裡的孩子。”

薄時鬱聲音很平靜,甚至不帶一絲起伏的。

這些事對於一個清澈愚蠢的女大來說有些過於複雜了。

江織茫然的點點頭,只糾結一件事,“那我幫到你沒有?”

“幫我?”薄時鬱語氣似乎帶了一點疑惑,“所以你明知道那個人有問題,還跟著她走,是想要幫我?”

“我想幫你查查背後到底是誰嘛。”

薄時鬱想到了他和江織剛結婚的時候,江織為了林潔自己跑去了酒吧,要不是薄時鬱及時趕過去,不知道那天要出什麼事情。

但他當時並沒有教訓江織,而是讓江織知道,有他在可以處理一切的事情,讓江織不必膽怯。

薄時鬱很少對自己做過的事後悔。

但現在他開始後悔了。

後悔那天應該兇一點狠一點,讓江織不敢再對自己的安危淡漠的輕視,不敢再這麼盲目的大膽。

又後悔,壓根不應該因為江織哭一場就心軟的領她過來。

江織應該永遠待在象牙塔裡。

薄時鬱之後的路上沒有再說話。

江織渾然不覺自己將要發生什麼,被薄時鬱一路抱到房間裡的時候還哼著小曲,晃著小腿。

薄時鬱這個時候開口了,問江織怕他嗎?

江織瞪圓眼睛,“因為今天的事嗎?我為什麼要怕你?我們才是一家人嘛,你又不會去拿棍子打斷我的腿。”

薄時鬱頓了一下,似乎真的低頭看了一下江織的小腿。

江織笑眯眯的安慰薄時鬱,“我肯定是站你這邊的,放心,薄時鬱,我會幫你的,我一會兒就給那個電話打電話,看看我能不能引蛇出洞。”

她總是有一種天然的無畏,好像把什麼危險都看的直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