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明繡這話,眾人臉上露出不情願之色,心裡怒火叢生,惡從膽邊生,好歹大家之前也是探子之尊,如今一會兒被一個莫名其妙鑽出來的糟老頭子招呼著替他收拾爛攤子,一會兒又被明繡招呼著將眾人好不容易修補好的勞動成果又給拆了,這要是換了別人,攤誰身上,誰也不願意呀?更何況這老頭子倒也罷了,人家外表不起眼,可至少拳頭硬,明繡雖然是太子妃,可如今都落難了,再說大家都恨她,又有誰肯聽她話?

“繡兒叫你們去做,你們還不趕緊去?”鄭老道一看眾人都裝著耳朵聾沒聽見一樣,當場就不樂意了,唬了臉像一個地主老爺逼迫良民交租一般,看得眾人小心肝兒不由抖了抖,有人看到原本人形大的牆已經被得就快剩一個腦袋大小的圓洞了,自己等人渾身上下又都是泥灰狼狽不堪的樣子,這牆補得有多麼不容易呀,再說了,之前牆破了大洞,他們又是反朝廷份子,幹這事兒腦袋都是別在腰帶上了,當場暴露在街道上,多沒安全感呀?

因此鄭老道雖然讓他們修牆時,眾人顏面上過不去,可心裡卻也是願意的,如今又要他們把牆推倒,這不是讓他們柔弱無依的出現在街道上,等下禁衛軍一過來,就如同惡虎撲羊似的將他們一網打盡了?

這麼一想,眾人心裡都不樂意了,再加上心裡對明繡有偏見,都認為這姑娘是故意耍著眾人玩兒呢,出出她之前被綁的惡氣,心裡有了不滿,眾人對鄭老道的拳頭也多了些抵抗的勇氣,壯著膽子開口:“老前輩,您這不是耍著人玩兒嗎?這大熱天兒的,一會兒又補牆,一會兒又讓人拆了,等下還要不要讓人活了?”眾人做這些事,屈服在鄭老道的y威之下,為的不就是活命麼,如今這一老兩小的純粹就是將他們生命不當一回事兒,就是奴隸也沒這麼傻,明知是死還會傻傻幹活兒。

鄭老道聽他們這麼一問,不由張口結舌,半晌之後才瞪了眼睛吹鬍子,看了旁邊明繡一眼,衝她討好的笑了笑,這才轉頭看著那開口的人:“繡兒的話才是對的,我老人家之前胡說八道,你們就信啦?”

聽他這不負責任的話,眾人心裡不由哭成了一個小淚人兒,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眾人想了想,都憤憤的將手裡的工具扔到了地上,拍了拍滿是泥灰的手:“咱們不幹了”

“對不幹了”

明繡見他們這模樣,心裡也不在乎,反正論起破壞力,這麼多人還不如鄭老道一個人呢,再加上這些人士氣不振,要他們去挖了這道牆,無異於自掘墳墓,人家不樂意幹也是理所當然之事,因此她也很好心的不勉強:“鄭爺爺,您去將這牆推倒好了,等下好方便我臨淵哥哥來救我”

“好嘞”鄭老道一聽明繡喚他鄭爺爺,當場眼睛笑得跟彎月一般,長長的鬍鬚甩了甩,眉須銀白,看起來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就是做出這副獻媚的笑容,看起來也是一個和藹可親的老頭子,誰能想到他剛才揍人時候的凶神惡煞樣?

眾人心裡鄙視,鄭老道也不管人家怒目而視的表情,屁顛顛的跳了下,正向牆邊走去時,突然想了起來,轉頭有些疑惑的看著明繡:“周臨淵那小子如今你們還聯絡著?當年他不是被人接走了嗎?”後來因為怕自己一時忍不住又想跑回去住葉家的原因,這老頭子連回去村子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開始時是怕自己意志不堅,後來則是有些不敢去看明繡生氣的表情了,因此對於這些事兒,絲毫不知。

明繡一聽他問這話,眉頭就不由抽了抽,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不過此時卻不跟他計較,雖然心裡對於今日能碰上鄭老道,她是又驚又喜的,不過等真正看到了這老頭子,她才知道自己還有怒氣伏在心底,將驚喜壓在了心底最深處,又瞪了他一眼,還沒開口說話時,隨著鄭老道手抬起,‘嘩啦’一聲響,眾人淚流滿面的看著自己辛苦忙了好久的成果,在這老頭子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