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明繡反應,周臨淵就知道眼前這人應當是於舒豔無疑,嘴角邊就露出一絲笑意來,下意識的身子側了側,擋在明繡身前,一隻手將她身子攬進懷裡,護得緊緊的,眼裡就透出鬆了口氣的神色,已經抓住一個暗地裡搗亂的老鼠了,其它的,還能跑得遠?

“果然是你”周臨淵點了點頭,毫不意外,之前在石室審問袁夫人時,就從她嘴裡掏出不少的蛛絲馬跡,等到抓了喬沐遠時,那人就是一個繡花枕頭,連個女人也不如,剛一上刑,就哭爹喊娘了,一下子全招了。不過這樣的人也不是全無用處,至少,他把所知道的都全說了出來,甚至不太清楚的,絞盡了腦汁胡編亂猜也要說一通,總比那個婦人,來得要誠實多了。

那婦人眼裡露出絕望的光采,此時被揭穿了身份,她也不再遮掩,抬頭看了周臨淵一眼,眼裡還帶著說不清的遺憾,只是很快就別開了臉,將目光死死的盯在了明繡臉上,那目光中透出來的恨意,讓明繡就算看臉龐認不太出來,不過這眼神,仍舊是與記憶中的於舒豔對上了號,此時她可是不怕她的,見她這麼瞪著自己,也不犯怵,只是微笑道:“看本宮做什麼?沒想到如今,你竟然變成了這麼一副模樣。”說完,忍不住嘴角就彎了一下,眼裡帶上了譏諷之色。混到了如今的地步,竟然還想著要找她報仇,果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一個人,兩人之間,除了同是穿越者之外,根本沒其它恩怨,於舒豔這樣不分青紅皂白,還真當她是軟柿子好捏了,這樣的人,就算結局再慘,也不值得人同情。

“是,是你,害的。”一聲沙啞的聲音,從原本早應該已經啞了的於舒豔嘴裡傳了出來,好似舊砂紙磨在了光滑的石面上般,發出刺耳難聽的聲音,讓明繡忍不住就皺起了眉頭來,看她如今還是這麼一副德性,依舊是將事情全怪在自己身上,忍不住覺得厭煩,乾脆也懶得與她多說,直接轉頭就衝周臨淵道:“臨淵哥哥,她這是想要回來害我的吧?”

周臨淵點了點頭,將屋子裡的人揮了出去,這才將自己從懷疑袁夫人為什麼別人不找,而偏偏找上她與周瑞寧開始說起,直到這幾天時,從她嘴裡橇出了一些東西,以致關係到葉正華等人身上,甚至連早已經久不露面的喬沐遠也摻了一腳的事,全都說了出來,末了,才看著明繡說道:“這人不過是一個廢棋,想來那婦人還另有後著才是,不過她到如今也不說出來,當我不知道。”話裡,已經含了刻骨的冷意。

明繡聽他這麼一解釋,就知道心裡該怎麼辦了,雖說從小她也算是生在紅棋下,被教育殺人要犯法的好孩子,但入鄉隨俗,如今來到了古代,自然要遵守這裡的規則,袁夫人想要對自己和兒子下手,扯上了周瑞寧,是她不能容忍的,既然是這於舒豔在背後搞鬼,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被她當作了自己好欺負,到如今,更是異想天開想要報仇,也不知道此人腦子如何長了,到了此時此地,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兒子,也斷然沒有再棄而不見的道理。

人不為已天誅地滅,這話雖然極端了一些,可是到底也有它的道理,對付於舒豔這樣的人,一昧退讓的結果只是讓她更得寸進尺,如今少不得她也要心狠手辣一回。一想到這兒,明繡眼裡染上了絲冷淡的殺意,原本直勾勾盯著她還有些不甘心的於舒豔,當下心裡就是一凜,好死不如賴活著,她也是吃準了明繡的性格,知道她是不會下手殺自己的,她就像是前世時的那些偽君子,假道學,一副仁善的模樣,其實心最狠毒無比,不然以前她為什麼不肯救一救自己?

一想到江浙的生活,於舒豔眼裡的恨意就更深,掙扎著想要上前來,原本跪坐在她身旁的那小丫頭,還沉浸在這林婆子怎麼會突然開口說話的震驚當中,此時一看她的臉色以及舉動,當下就有一種烏雲罩頂大難臨頭的感覺,看到主子眼裡的殺意,這丫頭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