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得越久,周臨淵還沒有找過來,一開始越拖著是對她有利的,可如果周臨淵沒找過來,情勢則是逆轉對秦氏有利,到時等她發覺自己上了當,自己母子身後根本沒有人手之後,她就再無顧慮,到時要對她和兒子下手,就算她肯犧牲自個兒,兒子也跑不出去。

一時間,情況好似絞住了般,阿梨頭上的血已經漸漸乾涸,配上陰冷淒厲的神情,看起來頗有幾分令人心寒的味道,明繡母子說笑越是歡快,秦氏主僕就越是焦急,不多時間,秦氏從一開始的坐立不安,漸漸竟然變得平淡了下來,明繡看著暗叫不好,外頭卻突然又傳來了一陣口哨的聲音,聽到這聲音,秦氏淡淡的笑了開來,她冷靜下來之後,給人一種平淡如水般的溫柔敦厚感,讓人看著很是親切的樣子,她淡淡的端起早就已經涼掉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抬起頭看著明繡母子時,眼睛裡帶著笑意,好似之前那個暴躁不安而又對他們滿懷殺意的人根本不是她一樣:“皇太孫真是不像一個三歲的小孩兒,剛剛差點兒連妾身,都被您給騙了呢”說起自己被騙時,秦氏神色很是坦然,從她對自己的自稱,就已經看出她已經沒有將周瑞寧當成一個不知事的小孩子般對待,而是很慎重了,在對獵物快要下手獵殺的時候,她也沒失了自己的風度,依舊是平易近人的樣子,明繡心頭一冷,還沒開口說話,周瑞寧已經轉頭看了她一眼,臉上露出一絲羞澀之意,努力直起身子,小手攀在她肩上,輕輕親了她臉頰一口:“孃親,元兒很愛您。”說完,他又緊緊抱了明繡一會兒,沒等明繡反應過來時,小臉上露出一絲堅毅之色,轉頭看著秦氏,露出天真稚氣的樣子:“夫人的意思是說,你連我這三歲小孩兒也不如嗎?”

秦氏一聽這話,臉上閃過一絲怒色,只是極快的,這絲怒容就被她壓了下去,嘴角彎了起來,好似沒對他的話放在心上般,但是握著茶杯的手,卻是緊了起來,能看到手指骨節處因為用力,面板而變得更加慘白,顯然她心裡並不像她表現的那般平靜。只是她能忍得下,她旁邊站著的阿梨卻是忍不住,之前被明繡用瓶子砸了一下,她如今額頭還火辣辣的疼,而且鮮血幹了之後緊緊粘在她臉上,十分的不適,再加上因受袁林道影響,袁家人的倒臺,讓她對大周皇室隆盛帝等人早已沒了絲毫的好感,此時一聽周瑞寧這話,臉色更是猙獰,忍不住開口罵道:“你這小咋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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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婢你罵誰?”明繡本來覺得兒子之前的話有些奇怪,對於他惹怒秦氏一事,她心裡本能的覺得他應該是故意的,可是又想不明白他為什麼想去惹怒這秦氏,正疑惑間,一聽有人罵自己兒子,再想到她之前對兒子動手,一時間怒從心頭起,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也顧不得再去深想周瑞寧為什麼會說出那些話,就如同一隻護崽的母雞般,不甘示弱的瞪著那阿梨:“本宮在與你主子說話?有你這狗奴才cha嘴的時候?”

“罵的就是你你竟然敢罵我狗奴才……”阿梨顯然被明繡這一句話撩撥得有些失去了理智,忍不住又想嚮明繡二人衝了過來,秦氏眉頭一皺,看到她暴躁不安的樣子,突然覺得有些頭疼,連忙喝斥道:“你要鬧到什麼時候?趕緊將我們的事情辦完,替我夫君報了仇,離開這京裡才是,你難不成還要等著皇帝派人過來救了他們?”她這一罵,明繡突然明白了過來,有些震驚的看了兒子一眼,卻見他小臉陰鬱,想到秦氏話裡的意思,心裡不由又是感動又是駭然,種種滋味兒糾結在一起,眼淚也險些流了出來,只是此時卻不是她感動的時候,聽到秦氏的話,又看到阿梨不服氣卻強忍不開口的樣子,她強壓下心裡的雜亂,有些譏諷似的看著阿梨:“果然是賤婢,說你賤婢罵誰,自己都承認了,難不成還說別人冤枉了你?”

她這話一說出口,阿梨果然暴跳如雷,秦氏在一旁喝斥了她好幾聲,開始時還能勉強聽得進去,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