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非常認真地對謝無舟眨了眨眼,“我說過的,我是為你來的,等它開了花,我就能恢復法力了!”

“到時候,我一定能帶你出去的!”

雖說恢復法力是為了化身人形,化身人形是為了行動方便,行動方便是為了更好的阻止外頭那位熱愛折磨主角的大反派,和帶裡頭這傢伙離開此處的關聯並不算大。

但是反正兩件事都挺重要的,順手把它們關聯在一起,應該可以讓謝無舟養花養得更上心一點吧?

鹿臨溪這般想著,不禁在心中暗暗鄙視了自己一下。

她現在可真是鬼話連篇啊,花言巧語一套接一套的。

當年上班時要這麼會說鬼話,沒準早就升職加薪,深受上司喜愛了。

其實吧,她比誰都清楚,花種斷澆一兩天不是事兒的。

甚至就算真的斷了,她也可以用自己的靈根臨時補上幾天。

但她就是要告訴謝無舟一天都不能斷。

她想要的是萬無一失。

天知道她多擔心謝無舟不夠重視這件事,多怕他會覺得前期斷個幾天也沒事,結果等到後面有什麼突發狀況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任何容錯率了。

瞧啊,她多可惡啊。

分明這隻呆呆傻傻的愣頭孔雀已經對她言聽計從了,但她還是忍不住要去算計一些細枝末節。

只能說,這些都是謝無舟教她的,她現在不過是把他教的東西用在他身上了,想來他應該是不會有意見的……吧?

有意見也沒用就是了,任憑他有再多不滿,這賬都只能等出夢了再算。

如今在這夢裡,他只有被她拿捏的份。

她不但可以叨他擰他,讓他為自己拔毛,幫自己種花——說不定日後幻化人形了,還可以換著花樣調戲純情小孔雀。

謝無舟這魔頭平日裡那麼傲,她簡直不敢想象,等他醒來回想起夢中之事,那張好看的臉到底會黑成什麼樣子。

鹿臨溪想到此處,臉上的笑意忽然就止不住了。

她笑著笑著,忽從一些奇怪的幻想中回過神來,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謝無舟一直靜靜凝視著她。

“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看看看,每天都在看,大鵝有什麼好看的?

總不能是孤單久了,看一隻鵝都覺得眉清目秀吧?

不過鵝與孔雀似乎都是飛行能力不太強的鳥類,雖說外形差異比較大,但相似之處也不是完全沒有,沒準鵝還真能符合孔雀的審美……

鹿臨溪一不留神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不過這次,謝無舟的聲音很快便將她想要飄遠的思緒輕輕扯了回來。

她聽見他輕聲問道:“你真想……帶我離開?”

他問得很是小心翼翼,像是一隻被拋棄過的小貓,努力乖順只為不再被人二次拋棄。

這讓鹿臨溪一時有些說不出的心酸。

萬幸,她忽悠了他不少事,但要帶他離開這句話是絕對保真的!

在這個問題上,她可以做到問心無愧!

“不然呢?”大鵝歪著腦袋,底氣十足地反問道,“不帶你離開,我來這裡的意義是什麼?”

那一刻,她看見謝無舟的眸光忽明忽暗。

如果不是錯覺,那麼對於“離開”一事,他心底的恐懼似是遠遠多過期待。

這對她而言可不是一個好訊息。

雖說系統說不出夢境的出口在哪裡,但是她都進來一個多月了,每天閒得要命,早已將這個問題放在心間思考過無數次了。

虞夢枝的陣法會讓人沉陷夢境,於心底最深的恐懼中往復沉淪。

想要離開這樣的夢境,那就必須擺脫或是戰勝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