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鵝進屋的動靜,她是一點沒有聽到。

鹿臨溪悄悄跳上了床,縮在不會影響浮雲的床腳,蜷成一團,發起了呆。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就是好幾天。

為了不讓那蜘蛛精生疑,浮雲和沈遺墨每日都會在城中裝模作樣地四下尋找“妖物”。

先前不知道多少方士前來捉妖,一個個要麼死要麼逃,唯一留在陸城的道士還說此妖難降,只能以符道防之。

現下還未離開陸城的人,早已習慣了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不再奢望還有能人異士敢來相助。

忽然有兩人在城裡四下尋找起了妖物,人們的反應都很平淡,甚至還有人見他們年紀輕輕,說此處已有高人以符咒護著,勸他們趁早離開,千萬不要惹怒妖物,在此枉送了性命。

只不過他們哪能被這話語勸退,非但要繼續尋下去,還要在言語之中透露自己有與妖物交過一次手,就在城中那間近日剛被掀了屋頂的客棧裡。

非但如此,他們還要說出那妖物是一隻少說千年修為的蜘蛛精。

這妖物禍亂陸城太久,從未有人說出它究竟是個怎樣的妖物。

這次前來捉妖之人非但能夠與之交手而不敗,甚至還看穿了妖物的真身,這無疑讓城中眾人燃起了一絲希望。

一時之間,這樣的希望傳開了。

那妖物殘殺了那麼多方士,究竟是誰還敢來陸城捉妖?

好奇的人們稍微打聽了一下,很輕易便得到了讓他們十分安心的答案。

難怪這一次的高人年紀輕輕卻本事了得,原是那玉山玄雲門的弟子!

“玄雲門,那可是仙門之首啊,門中隨便一個弟子都是仙人般的存在,絕不是無門無派的野路子比得了的!”

“我就說啊,看那謫仙似的樣貌,必不是尋常之人!”

“仙人來救我們陸城了……”

大鵝有時在窗邊站著發呆,聽到街上有人這樣議論,都忍不住在心裡感慨。

是啊是啊,確實有仙人下凡了,此刻在你們陸城呢。

可是有沒有一種可能,除去每天在外拋頭露面努力誘敵的仙人,你們陸城還藏了一個見不得光,每日只在屋裡喝茶閒坐,不知在心裡憋什麼壞屁的大魔頭呢?

反正她現在每天就在客棧裡待著。

既能盯著謝無舟,不讓他偷偷跑出去搞事情,又能舒舒服服待在客棧裡吃了睡醒了吃。

鹹魚似的小日子過得難得安穩。

說起來,那蜘蛛耐心倒是很足,這日子一天天過,他是半點動靜沒有。

謝無舟說,裴文生想要一個能夠騙得過沈遺墨的替死鬼,肯定是要費上一番功夫的。

那個姓黃的道士雖說已被寄生許久,身上卻沒有一絲妖氣。

裴文生需要一點時間,把他煉化成一隻真正的“妖”。

鹿臨溪聞言,忍不住追問:“煉化成‘妖’後,他還有機會再入輪迴嗎?”

謝無舟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說了一句:“這就是沈遺墨需要考慮的事了。”

這幾日,沈遺墨確實也在考慮這個問題。

被妖力煉化的生人,必定承受了不可逆轉的肉/體傷害,這種傷害是尋常人難以想象的。

正因如此,這個過程之中,極易催生怨氣。

過重的怨氣會侵蝕三魂七魄。

他雖有辦法淨化妖氣,卻沒有十足的把握在怨氣之中護下一人魂魄。

沈遺墨說他會盡力相救,可最終結局如何,還是得看那位道士自己的造化。

鹿臨溪聞言,不禁有些唏噓。

要不是沒有選擇,誰也不想由著那妖物這樣害人。

畢竟那是一條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