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差點壞了我的好事,我該怎麼懲罰你呢?”

他說著,伸出一隻手來,一隻拳頭那麼大的蜘蛛自他袖口爬了出來。

下一秒,他捏開了道士的嘴……

鹿臨溪不由得屏住呼吸,心跳都似在那一瞬漏了一拍。

哪怕不是自己的身體,這種事情也不要啊!

“謝無舟!我不看了!!”

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所有的畫面都消失於那最最窒息的一瞬。

大鵝一屁股跌坐在地,止不住地連喘了好幾口粗氣。

髒亂的木屋,有些燻鼻的臭氣,意外地讓她心裡踏實了幾分。

她坐在地上緩了很久,這才抬頭向重新躺回了床上的道士看去。

“他……他後來經歷了什麼……”

“毒蛛寄生,失了神志。”

謝無舟說,人與妖本就沒有在一起的可能。

妖族身上攜有妖毒,若與凡人結合,妖毒便會侵蝕人類的身體。

在妖毒的侵蝕下,一個人類能撐多久,不看任何,只看命數。

通常情況下,長則三兩年,短則十數月。

這裴文生的妻子,是他自己害死的。

他不放她轉世輪迴,還用拘魂術將其留在自己身旁,確實瘋得無可救藥。

那道士差點便將她送去輪迴了。

可惜啊,慢了一步。

裴文生用毒蛛控制了他的身體,讓他親手畫下了無數囚困鬼魂的符咒,將其遍佈整座陸城。

他不是愛降妖除魔嗎?裴文生便讓他成為自己的幫兇。

自那以後,陸城每一個死去的亡靈,都會被他畫下的符咒困在城中,誰也別想尋到輪迴之路。

而這些尋不到輪迴路的魂魄,恰好也能被他煉化,用以修補他妻子日漸殘敗的魂魄。

這種情況下,被寄生者通常留有些許意識,但無法掌控自己的身體。

裴文生怕再生意外,便將妻子封入繭中,悄悄藏至此處,讓這道士替他守著。

每當她身體某個部位開始腐爛,他都會尋來新鮮的為她換上。

而那些用不到的,或是爛掉了的部分,要麼隨便丟了,要麼便給那些小的吃了。

謝無舟的語氣很平靜,鹿臨溪卻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些事,可以告訴浮雲他們嗎……”她試探著問道。

“你隨意。”謝無舟似是很無所謂。

她又看向那形容枯槁的道士,忍不住不抱希望地問了一句:“謝無舟,他還有救嗎?”

謝無舟回道:“寄生時日太久,毒蛛若是離體,他便也活不下去了。”

鹿臨溪一時無言,身體都似僵在了原處。

“該知道的都知道了,走吧。”謝無舟說著,轉身向屋外走去。

大鵝張開翅膀將他攔下,小聲問道:“那能給他一個解脫嗎?”

謝無舟:“我說過不會出手。”

鹿臨溪:“……”

大鵝有些無力地耷拉下了腦袋。

短暫沉默後,她聽見謝無舟再次開了口,似是在對她解釋什麼。

謝無舟:“現在給他解脫,他也走不出這座城。”

鹿臨溪:“……”

是啊,怎麼忘了呢。

他會被自己親手畫下的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