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事,特別忙。”

寶珠從他們分開說起,將這兩日的事情一氣說給了李摯聽,語氣驕傲道:“唉,雖說與賽雪他們分別後,我們各自都有成長,但昨日一見,還是我更厲害。”

李摯自然是贊同的,他們說了一會兒話後,寶珠又開始犯困起來,正巧李摯也要去異人寺衙門中辦點事,他將裡屋中給寶珠準備的被褥給她鋪好,讓她好好休息,自己匆匆出了門。

寶珠愜意地睡在有著李摯氣息的床上,這裡可比小滿的牛棚舒服多了,她昨日打架實在是太費力了,亟需休息來恢復力氣,所以絲毫沒有抵抗睡意的意思,倒頭便昏睡過去。

直到天快黑了,她才在濃厚的食物香氣中醒來。

這一醒來,寶珠覺得世界有什麼地方變得不一樣了。

不必刻意,隔著好幾個官舍的男子說話聲,清晰鑽進了她的耳中。昏暗沒有點燈的屋裡,屋頂上有一隻小蟲,它翅膀上的花紋,寶珠看得一清二楚。

寶珠進入了玄妙的境界,她看著小蟲子振翅飛翔,心裡隱約知道,是自己變得更強大了。

但周圍一切變得更清晰的感覺只維持了一瞬,而後寶珠又變回了原來的模樣,她眨了眨眼,從床上坐起身,又嘗試著回到方才的境界中。

這一回,她感受到了堂屋中的李摯,他正在忙碌,在將買回來的八寶鴨裝盤,又給寶珠盛好了飯。

一切都準備好,李摯轉身朝著裡屋走來。 寶珠睜大了眼睛。

她感覺到了有一些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正在李摯身體裡活動著,伴隨著他的每一次呼吸,在他的體內流動。

那是她缺失的神魂碎片。 為什麼?

電光火石之間,寶珠的腦中閃過了無數回憶,在船上,李摯隨意地解釋著宛平府的風箏節;在虞山縣,慣於做賊的周家人一眼便看出,還未做過官的李摯是個富貴公子;在江北府,李摯熟稔地與張鶴討論著為官之道。 再往前,是上一世的最後一日,寶珠流著淚,俯下身子,將屬於狐妖的精力,源源不斷地渡給了將死的李摯。

為了拯救他,她親自將自己的一部分,分享給了她的愛人。

寶珠茫然地坐在床上,看著年輕的,只有十八歲的李摯推開房門,笑著對自己道:“聽聞京城中有一位杜五娘,最擅長做八寶鴨……”

寶珠聽不清後頭李摯又說了什麼。

杜五娘並不是京城中最出名、擅長做八寶鴨的廚子,只是她做的八寶鴨,寶珠最愛吃。

原來是這樣,原來回到了二十年前的,不止有寶珠。

一瞬間,寶珠好像又回到了上一世自己死去的那一日,李摯即將死去的恐懼重新縈繞在她心頭,而她是籠中的金絲雀,除卻分享自己去拯救愛人,她束手無策。

她一動不動地僵坐著,她的身子變得冰涼,她的手開始顫動。

如今眼前的李摯,與年老的李摯重疊起來,寶珠眼見他疾步走來,惶恐地看著寶珠的眼睛,正說著什麼。

“你為何不告訴我。”寶珠眼眶通紅,她好像從一場美夢中驚醒,“你也重新來過了,你為何不說。”

聞言,她身前的李摯,年輕的李摯,遽然沉默下來。

他的眼眸如同深幽的寒潭,教寶珠看不透、看不到底。

他們之間融洽相處的這些日子好似瞬間消失了,寶珠又回到了她死的那一天,令人窒息的恐懼要將她溺死。

寶珠下意識地站起身子,想要走。

“別走!”

李摯猛地抓住了她的胳膊,他眼尾微微發紅,顫抖著掏出了許多符咒。

符咒鋪天蓋地的將整間屋子鎖住,將毫無防備的寶珠困在原地動彈不得,只能聽眼前的他艱難地說道:“我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