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在想些什麼。

倏然,挖樹的壯漢們叫嚷了起來:“挖到東西了!”

一時間,圍觀的眾人都聳動起來。

“挖到什麼了?”

“這是誰做的?”

“我怎麼看著那東西像是個人?”

李摯長得高,即便離得不是最近,仍然從人群的縫隙中一眼瞧見了他們挖到的那個東西。

其實並不能算是“東西”。

而是一個生前長得與李摯有幾分相似的男子。

他面上被小刀劃了無數道口子,瞧著十分可怖,雖然早已死去多時,卻仍舊栩栩如生。只因老槐樹的無數樹根扎進了他的身軀,每一根都在跳動,彷彿心跳一般。

這還不夠詭異。

隨著壯漢們小心翼翼地挖掘,男子的身軀也暴露在人們的視線中。

裴天師緊緊咬住了唇,村民們一陣譁然。

“這,這似乎是李涵!你們看他的肚子!”

“誰這般殘忍,竟然將李涵開膛破肚!”

“嘔……”

不僅僅是開膛破肚,李涵腹中的內臟也被人處理地乾乾淨淨,腹腔內部寫滿了潦草的黑色咒語。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那咒語中的不詳之意。

“李涵不是被埋在後山上的祖墳中嗎!我親自挖的坑!他怎麼會在這!”

有村民點出了問題所在。

“什麼仇怨,竟然挖墳剖屍……”

而見了李涵腹中的黑色咒語,張天師明顯一愣,皺眉朝著樹下走去。

裴天師轉頭看向他:“張天師,這咒語。”

“確實有些不同。”張天師摩挲著下巴,“我似乎見過。”

“我似乎也見過。”裴天師喃喃道。

“將人的精血、魂魄一同供奉給宿主。”張天師總結道,“若不是畫這咒語的人顯然沒有修為,不然定會出大事。”

張天師說著,便要上前,先將這李涵的屍體從老槐樹下解救出來。

這時候,王嬸家的院門吱呀一聲,一頭白髮的女子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

眾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她,而後又看向了李涵。

一時間,村民們的議論聲停了下來。

王嬸慢慢地走到了老槐樹下,被異人寺的壯漢們攔住。

“王嬸。”白日裡與她搭過話的莊稼漢顫聲道,“是你吧,你恨李慶一家,這是你做的吧。”

“你這老東西,好狠毒啊!”

“李涵一個讀書人,自幼聰慧,是我們李氏的好苗子,我就覺得他死得蹊蹺,是不是你害死了他!”

王嬸骨瘦嶙峋,垂著眼不說話,似乎一陣風就能將她吹到。

這樣不堪一擊的老貨,竟然害了村長一家!

李慶已經死了,人死為大,大家瞬間便忘了李慶在靈堂中承認詛咒李摯的事情,訃遐村的村長在死去後,又成了無暇的大好人。

村民們群情激奮,恨不得要生剮了王嬸。

“你這不檢點的老貨,生個不檢點的孽種,害了李慶一家還不夠嗎!你下這惡咒,差點害死我們一個村的人!”

王嬸打了一個激靈,抬眼看向說話的老人。

那老人一愣,被王嬸的眼神嚇了一哆嗦,但天師都來了,周圍人也多,他料想這老貨也不能拿他怎麼樣,便繼續道:“若不是我們李氏收留了你,你這被人玩爛的腌臢東西早就死了!”

王嬸突然發難,伸手去抓他的胳膊。

眾人去攔,竟被個瘦弱年老的女子掙脫了,徑直揪住了那老叟的胳膊。

“我的女兒是被害的!她沒有不檢點!”

老叟疼得目眥欲裂,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