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捏著鼻子答應了寶珠。

翌日,寶珠早早起來,不待李摯伺候她,便矯健地鑽進了箱籠中,只露出一隻頭來瞧著李摯,不時催促道:“快些呀。”

李摯無奈,待收拾好後,便背上了箱籠,出門與張鶴裴璇璣匯合。

揹著箱籠的李摯一出現,張鶴便睜大了眼,礙於裴璇璣在場,他不方便說什麼,只好直愣愣地盯著李摯的眼睛,傳達著自己的訝異。

而裴璇璣不知用了什麼法子,臉上已經恢復了正常,只是一臉的肅殺,瞧著還以為將要上戰場去了。

裴天師心中憋著一股氣,絲毫沒有在意張鶴與李摯的眉眼官司,一行三人各有心事地先前往衙門中集合,又領到了他們負責巡視的區域,趁著太未到最熱的時候,趕緊朝著目的地走去。

只因領任務時,趙甲特意交代:“江北府近來實在不太平,你們最好小心些,再加上附近村莊地形複雜,騎馬不便,要步行去巡視了。”

說罷,還用眼神上下打量裴璇璣,皮笑肉不笑道:“巡視還是有些苦頭要吃,幾位都沒問題吧。”

張鶴生怕裴璇璣當場與趙甲翻臉,連忙嬉皮笑臉道:“當天師哪有這點苦都不能吃的?趙兄,我們便先走了。”

也不等趙甲答覆,拽著裴璇璣的袖子便往外走。

三人走在大街上,裴璇璣扁著嘴,一臉憤懣,但到底什麼也沒說。

張鶴注意力在裴璇璣的臉色上,李摯自然地落在了最後。

箱籠中的寶珠氣若游絲對李摯道:“我若是裴天師,拼著天師不做了,也要將那勞什子趙甲給揍一頓。”

李摯小聲回道:“不虧是寶珠。”

念在他們仨並非江北府本地人的份上,趙甲分給他們的村莊離城中並不遠,出城後往北走上五里地,便到了地方。

只是出城的路,都已經不如前些日子那樣簡單了。

不知那回了京中的欽差究竟對江北府做了什麼樣的評價,自京中的訊息傳來後,知府在城門口派遣了大量計程車兵駐守。

又還有許多百姓,一臉焦急地擠在城門口,似乎是要出城的模樣。

這樣多的人,又是這樣炎熱的天氣,人群中時不時傳來有人暈倒的驚呼聲,叫三位天師皺起了眉。 李摯三人艱難地穿過想要出城的人群,來到城門口,掏出了異人寺的令牌。

趁著士兵們檢查時,張鶴問道:“兄弟,這裡為何這樣多的人?”

士兵當著天師的面,總算是露出了好顏色,他勉強笑道:“自然是因為有親人在城外。”

“那現下是不讓進出了嗎?”

“嗯。”士兵抿了抿乾燥的嘴唇,“今早下得令,我只是個臭當兵的,具體為何我也不知。”

三人面面相覷,也不好當著這些人討論,只得頂著身後百姓怨毒的眼神出了城。

待出了城,外頭更是水深火熱。

搖搖欲墜的百姓們,如同乾枯的樹,一個個期盼地望著城門處。

“讓我們進去吧,老爺們。”

“行行好吧。”

他們也不知多久沒有吃過東西,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遠遠聽著,宛如一片蚊蠅飛過。

李摯三人就迎著這樣的目光從城中走了出來。

城門外,駐紮計程車兵比城中多了一倍,他們手持尖銳的兵器,刀尖朝外,震懾著想要衝破關卡進入城內的人。

而地上有著一片片的深色,散發著陣陣血腥味,令人不敢細想這裡曾經發生了什麼。

因為異人寺的名頭,三人得到了士兵們往外相送了很長一段路程,直到瞧不見城門聚集的那群百姓,士兵們方才轉頭回去。

他們向士兵致謝後,踏上了前往目的地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