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李摯歇息的那個小院。

李摯一如她離開時那樣沉睡著。

寶珠喘著粗氣,走到他的身邊,挨著他坐了下來。

她的心直到此刻還在撲通撲通狂跳著!

寶珠捂著心口,努力平緩心情,卻不知不覺的,忽然有些委屈起來。

趁著身邊人一無所知,她將頭靠在李摯的肩膀上,又伸手抱住了他的一隻胳膊。

“都怪你。”寶珠噘著嘴抱怨道,“上一世沒來得及作惡我就死掉了。”

結果這輩子不過偷聽了點旁人陰私,便心虛不已,被那隻貓妖一句話給攆跑了。

現在回頭想想,陳園裡當然住了妖怪,明明寶珠白日裡也瞧見過那隻白貓的模樣。

“還是要時常作惡,作惡時才不會膽怯。”

寶珠做出了總結。

說罷,她用臉蹭了蹭李摯的胳膊,留戀地嗅了嗅他身上的氣息。

“今天晚上我害怕了,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再過幾天你安定好了,我就回去。”

寶珠自顧自地說著。

她的眼皮越來越重,還沒來得及鬆開李摯的胳膊,一陣兇猛的睡意來襲,寶珠昏睡了過去。

李摯睜開了眼。

他低頭看著寶珠毫無防備的側臉,輕嘆一聲。

這一晚,寶珠睡得意外的沉,直到太陽昇起,陽光照耀進房間中,她才悠悠醒轉過來。

李摯又不見了蹤影,但寶珠知道昨夜,他還在自己的身旁。

這感覺像上輩子,李摯官越當越大後的每一個早晨一般。

寶珠懶洋洋地眨了眨眼,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

在這樣大的一個宅子中,她的那些侍女們,春花秋月們,是否正在門外候著,只等著她醒來,便要上前服侍她梳妝打扮,拿出華麗的珠寶給她增添顏色,繼續重複沉悶無趣的一天。

不要。

寶珠清醒了過來。

嘆了口氣,寶珠正打算收拾自己,聽到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李摯提著水囊,身上沾著煙火氣,匆匆地走了進來。

“我找了一個小廚房,嘗試燒了一些熱水,一路上餐風露宿,小姐受苦了,用些熱水洗漱吧。”

他說著,順手將昨晚過夜用的草蓆收拾好,又轉身走出了房間。

“我就在院中,小姐可以自便。”

寶珠應了,潦草地就著這一囊水洗漱了一番。

院中的李摯背對著寶珠,聽著身後淅淅瀝瀝的水聲,喉頭微動。

他站在小院中,眼觀鼻,鼻觀心,直到身後的動靜停了下來。

“今日李公子還有許多事情要進城去做吧,我的親人還不知道在何處,就不與公子同行了。”

寶珠站起身,對李摯道。

“今夜我恐怕仍舊宿在阮園中,不知小姐?”

李摯轉過身,一雙好看的眼睛直視著寶珠。

寶珠偏開頭,猶豫了片刻,囁喏道:“我自然也宿在阮園。”

“那便好。”李摯笑了起來,他緊握的拳頭鬆開,“如此,那便晚上見。”

“晚上見。”

既然得了寶珠的許諾,李摯便立即動身,前往城中。

寶珠呆呆地站在原地,思索亂飛了一會兒,嘆氣道:“我這一天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