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為小紅洗白(第2/3頁)

回家清淨幾天。

佳蕙道：“我想起來了，林姑娘生的弱，時常他吃藥，【庚辰側批：是補寫否？】你就和他要些來吃，也是一樣。”【甲戌側批：閒言中敘出黛玉之弱。草蛇灰線。】

紅玉道：“胡說！【庚辰側批：如聞。】藥也是混吃的。”

天啟七年，崇禎新皇帝登基，偏向東林，這裡佳慧認小紅和林黛玉討要些藥來吃，就是讓錢謙益向崇禎皇帝討官做。

佳蕙道：“你這也不是個長法兒，又懶吃懶喝的，終久怎麼樣？”【庚辰側批：從旁人眼中口中出，妙極！】

紅玉道：“怕什麼，還不如早些兒死了倒乾淨！”【甲戌側批：此句令人氣噎，總在無可奈何上來。】

早死了倒乾淨，暗指後來錢謙益沒死節，反而投降清朝弄了一身汙名。

佳蕙道：“好好的，怎麼說這些話？”紅玉道：“你那裡知道我心裡的事！”

佳蕙點頭想了一會，道：“可也怨不得，這個地方難站。就象昨兒老太太因寶玉病了這些日子，【庚辰側批：是補文否？】

說跟著伏侍的這些人都辛苦了，如今身上好了，各處還完了願，【庚辰側批：是補寫否？】

叫把跟著的人都按著等兒賞他們。【庚辰側批：是補寫否？】我們算年紀小，上不去，我也不抱怨；像你怎麼也不算在裡頭？【庚辰側批：道著心病。】我心裡就不服。

襲人那怕他得十分兒，也不惱他，原該的。說良心話，誰還敢比他呢？【庚辰側批：確論公論，方見襲卿身份。】

別說他素日殷勤小心，便是不殷勤小心，也拼不得。可氣晴雯、綺霰他們這幾個，都算在上等裡去，仗著老子孃的臉面，眾人倒捧著他去。你說可氣不可氣？”

這裡有多個脂批提示，此段是補寫錢謙益在崇禎初年的事，佳惠口中的晴雯，綺霰就是指當時的周延儒，溫體仁。

此時的錢謙益已有了“東林領袖”“文壇盟主”的名聲，崇禎元年回朝後轉禮部右侍郎，兼翰林院侍讀學士，列入閣臣名單，已是東林黨內頗具影響力的人物之一。

但當時的禮部尚書溫體仁，因東林黨沒有推薦其參加枚卜大典而重提錢謙益“科考受賄”一事。

崇禎帝信以為真，大怒革職，錢謙益入閣失敗，回鄉成為一名鄉官。這一次的削職對錢謙益的打擊巨大，他長歸山林隱居。

佳蕙說的“我們算年紀小，上不去，我也不抱怨；像你怎麼也不算在裡頭？”暗指的就是錢謙益沒能入內閣的事。這是當時人們為他打抱不平。

紅玉道：“也不犯著氣他們。俗語說的好，‘千里搭長棚，沒有個不散的筵席’，【甲戌側批：此時寫出此等言語，令人墮淚。】

誰守誰一輩子呢？不過三年五載，各人幹各人的去了。那時誰還管誰呢？”

小紅的這句話其實已經在說此時的結局了，我們知道，此時明朝已亡，這些人都已經散了，各幹各的營生了，誰還管你呢！

只看表面的話，又會把這些看成是賈府後來事敗，家亡人散的讖語了。

這兩句話不覺感動了佳蕙的心腸，【庚辰側批：不但佳蕙，批書者亦淚下矣。】由不得眼睛紅了，又不好意思好端端的哭，只得勉強笑道：“你這話說的卻是。昨兒寶玉還說，【庚辰側批：還是補文。】

明兒怎麼樣收拾房子，怎麼樣做衣裳，倒象有幾百年的熬煎。”【甲戌側批：卻是小女兒口中無味之談，實是寫寶玉不如一環婢。】

這裡佳慧說寶玉，是在回憶當年大明還在憧憬未來，收拾河山，以為大明江山還可以延續個幾百年，誰知如今就沒了，說到此處，他們當然心酸了，包括作書人，批書人都是如此。

【甲戌眉批：紅玉一腔委屈怨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