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第一句話是:“小傢伙她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嗎?”

“她知道,你不像表面那樣溫文儒雅,不是真正的軍人,反而雙手沾滿了雌性的鮮血嗎?”

叛世軍的行事風格,向來是殘暴無情的。

薩利曾經看到過,那些被雌性虐待過雄性,對待被抓回來的雌性,如同真正的野獸一樣,肆意發洩著慾望和胸中的惡意、以及憤怒。

和帝國極端的雌尊雄卑不同,叛世軍的目標,一直都是逆轉帝國雌雄兩性間的地位。

如果沒有沈茵茵,薩利雖然也不喜歡這種極端的做法,卻可以做到毫不在意。

反正那些雌性罪有應得,就算是死了他也不會多看一眼。

偏偏就在他徹底放棄帝國,主動走進黑暗的時候,沈茵茵出現了。

她和其他雌性都不一樣,她追求的公平,是包括無性別者在內的公平。

可是已經太晚了,他已經回不了頭了……

溫特對於薩利的嘲諷,沒有做任何回答。

迷亂的燈光燈掃過溫特冷俊的面龐,他沒有轉達中年雄性的告誡,而是聲音冷沉道:“她只需要知道,她討厭的人,我會幫她除掉……”

嘈雜的角落裡,薩利端起手中的酒杯,抿了一口威士忌,笑容危險:“是啊,殺人兇手怎麼可以逍遙法外呢?”

或許,溫特和薩利他們對小恩並沒有那麼深的感情。

這些年,他們看過了太多殘忍的事,他們會同情小恩,會覺得小恩可憐。

可真正刺痛他們心臟的人,牽動他們心神的人,從來都只有一個……

而就在溫特離開地下酒吧後,昏暗的角落裡,出現了一道清瘦的黑色人影。

人影扶著牆的手,膚色蒼白,佈滿了青紫色的針孔,雖然腳步虛浮,卻還是踉蹌著,朝著溫特跟了上去。

溫特回到莊園後,去看了看少女才回的房。

而睡不著的沈茵茵,在溫特離開後睜開了眼。

兩天了,只要一想到,小恩父母屍骨無存,小恩慘死後也無法魂歸故里,沈茵茵就覺得胸口怒火噴薄,無法閉上眼。

既然法庭審判不了黛西,那自己就用其他手段!

沈茵茵沉思的時候,關著的窗戶突然發出了窸窣的響聲。

熟悉的動靜,讓她突然想起了那個總是喜歡翻她窗,沉默寡言的少年。

可是他是蟲族,那次離開生死不知,下落不明,又怎麼可能再次出現在帝國首都呢?

沈茵茵有些恍惚。

她下床想把窗戶關緊些,可剛靠近窗邊,窗戶卻突然開啟了。

下一刻,一隻骨節分明,修長蒼白的手,抓住了她抬起的腕骨。

消失許久、頂著一頭青黑色碎髮的俊秀少年,赤紅眼瞳炙熱而滾燙地盯著她。

他冰涼的掌心輕輕一拽,便將她緊緊擁進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