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茵茵的語氣很認真:“他沒有錯不是嗎?”

“明明尤里才是受害者,為什麼沒有人幫他?為什麼所有人都要冷眼旁觀的看著他被自己的雌性妻主虐待折磨?”

“這是不對的……”

“享受著特權的雌性妻主們,明明應該像個醫生一樣保護安撫著自己的雄夫,可現實,全都反過來了。”

少女澄澈純真的眸子,裝著溫特看不懂的憐憫和溫柔。

有那麼一刻,溫特覺得,眼前的少女就像是最仁愛慈悲的神明一樣。

溫特的指腹輕輕摩挲過對方的側臉,低聲道:“可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

沈茵茵問:“一直以來的,便是對的嗎?”

路易斯和特洛伊帶著艾文踏進房間的時候,聽到的,就是沈茵茵的這番驚世駭俗的言論。

幾人都愣了下。

因為,這番想法,雖然幾乎在每一個雄性獸人內心裡都悄悄產生過。

卻從沒人敢說。

到最後,這樣的事實,竟然是被一個柔弱的無性別者說出來的。

一直以來的,便都是對的嗎?

艾文真的看不到、也看不清那些雌性惡劣的性格和舉動嗎?

也許、並不是……

只不過,千百年的規訓和思想束縛,總是根深蒂固的。

看到艾文,溫特的眼神有些冷。

他很清楚,沈茵茵剛才那番話,只會給她帶來麻煩。

“茵茵乖,不要胡說。”

沈茵茵看了眼雌保會的會長艾文,不高興地撇開了臉。

哼!

這個狠辣又冷漠的傢伙,收拾完尤里,這是準備來收拾自己了吧?

艾文自然看出了沈茵茵對自己的厭惡。

身為雌保會的會長,他永遠都在處理著關於雌性受到傷害的案件。

雌性有求於他時,或楚楚可憐,或頤指氣使。

他像是一臺精密的、冷漠的、永遠不會犯錯誤的機器。

他曾經在無數個雄性獸人和無性別者的臉上,看到過這種或厭惡、或畏懼的眼神。

艾文從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

可這一次,他突然有了些其他的情緒。

艾文走到床邊,冷俊的面龐,和聲音一樣冰冷死板:“沈小姐,請配合我的工作。”

他說著,便抬起白皙修長的手,落在了沈茵茵脖頸上的項圈上。

輕微的拉扯,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沈茵茵精神都緊繃起來。

她猛地抬起頭,猶如受驚的小獸,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不安又緊張。

“你、你想做什麼?!”

離近了,沈茵茵這才發現,艾文其實生了一副很英俊的皮相。

對方一絲不苟的黑色制服,包裹著修長挺拔的身軀,一頭霧霾藍的頭髮和沉靜的眼眸,整個人,像是把結滿冰霜和染血的利劍。

只可惜,這種人長得再好看也掩蓋不了他的冷酷和兇殘!

“小傢伙,別怕,他只是要給你取下你脖子上的項圈而已。”

聽到道爾頓這麼說,沈茵茵懸著的心這才放下。

可是,這個艾文有這麼好心嗎?

長睫抖了抖,她不自在地鬆開了艾文的手。

艾文看了一眼自己被沈茵茵抓過的腕骨。

那上面,還清晰殘留著對方溫熱的體溫和柔嫩的觸感。

陌生又怪異,卻不會令人反感。

項圈戴上容易,想要解下卻很複雜。

少女如綢緞般柔順的長髮垂落在胸前,遮住了項圈的側邊。

艾文眉頭微蹙,俯下身,撩撥開了對方頸側的長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