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尋勾了勾手指,那傀儡的掌心驟然迸出靈光,朝遠處地桃樹劈去。

樹枝劇烈顫動,落下花葉無數。

蕭尋看向薛鏡辭,輕聲解釋道:“如此一來,我不必出城,就可以靠這傀儡去保護使者。”

薛鏡辭知道施展此術,不會像蕭尋說得那般輕鬆,但這已經是目前最安全的辦法了。

他點點頭,嗓音依舊清冷,卻多了幾分認真:“施展此術時,我會一直在旁邊陪你。”

從薛鏡辭口中聽到這種堪稱溫情的話,蕭尋整個人都愣住了,心中有個聲音叫囂著讓他趕緊答應下來。

淡金色的光暈灑下來,落在眼前之人身上,那雙眼睛望向自己,尋不到一絲算計與醜惡,清清淡淡的,像是淙淙的泉水流到蕭尋心裡。

但最後他還是搖頭拒絕,說道:“師父是城主,冒然離開府邸會引起那些人的猜忌。況且……”

蕭尋從儲物袋中摸出薛鏡辭交給他的護身法器,溫聲道:“有它陪著我,就夠了。”

薛鏡辭還想說什麼,蕭尋已經快速將話題轉開了:“對了,我離開太久,不知道林恆那邊怎麼樣了,這就回去看看他。”

說罷他轉身離開,走出幾步,又忍不住回頭去看薛鏡辭,鄭重說道:“師父自己也要小心。”

等蕭尋走遠,裴荒才從附近的桃樹上跳下來,問道:“你答應讓他去保護使者了?”

薛鏡辭點頭,提了句蕭尋會傀儡術,並沒有多說。

時間緩緩流逝,比起往常更緩慢,晚飯時有侍女來請他們,薛鏡辭推說沒胃口,不吃了。

裴荒盯著他看,知道薛鏡辭是真的在擔心蕭尋,問道:“你和蕭尋,是如何相識的?”

薛鏡辭輕描淡寫地說起去找謝爭的事情:“我去上界,起初是為了尋人。”

“那人呢?”

薛鏡辭搖了搖頭,用最簡單的表述,說起與謝爭之間的舊事,也說起與蕭尋的相識。

舊事重提本就不是他的性格,可偏偏裴荒是個好聽者,他不說話只是靜靜聽著,偶爾給出一些回應。

換做旁人,總該會有些的想法感慨,可裴荒卻好像沒有。

他只是聽一個故事,不參與任何評判。

薛鏡辭不知不覺說得多了,忽然閉上了嘴,盯著裴荒看:“你不想說點什麼?”

裴荒想了想,說:“也算好事,在那樣的情形下有人願意去幫你。”

他的話似乎沒說完,張了張口,卻又咽進肚子裡。

若是那種情形他也在就好了。

薛鏡辭沒想到他是這樣回答,原本壓在心底的憂慮,似乎隨著這句話煙消雲散,輕輕笑了笑,說:“你說的對,是好事。”

故事說完,天色越發陰沉,轉眼就到了傍晚。

距離使者被殺的時辰越來越近,而一旦黑夜降下,整座城也會變得更加危機四伏。

薛鏡辭不再說話,視線緊盯著屋門。

侍女早早就被裴荒找藉口引開,說是夫人胎像不穩,需要開些安胎的藥。

兩人坐著等,眼看太陽就要徹底沉下,屋門忽然發出了一道響聲。

薛鏡辭趕緊去拉門,才剛拉開一點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