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說他才氣驚人,善作詩文,五步即可成詩。”

薛鏡辭知道林恆有幾斤幾兩,怕他露餡,便問道:“難道今日他也作詩了?”

裴荒點頭道:“我去敬酒時旁人起鬨,讓他現場作詩。他憋了許久,總算是憋出兩句來……”

“喜宴吃食都很香,蓋頭繡的是鴛鴦。”

裴荒回憶起那場景,原本喧鬧的賓客忽然安靜下來,連他都替林恆捏了把汗。

誰知片刻後,眾人便面不改色地誇讚道:“好詩,好詩!此等佳句當千古傳頌!”

薛鏡辭聽得好笑,不過很快就意識到,此處的限制似乎沒有他想的那麼大。只要他們不做太過出格的事,旁人便不會察覺他們是外來之人。

“還有江承意也在,他如今是護城軍隊的統領,日常還要負責訓犬。不過我看他的模樣似乎很怕狗。”

“除了他們兩個地位高些,還有一些修士也附身到了……”

薛鏡辭看著裴荒,忽然打斷道:“那你是什麼身份?”

裴荒盯著他看了會兒,甩了甩嫣紅的喜服袖子,揚起個小狐貍似的笑湊近。

“我以前是你的貼身護衛,如今是你的夫君。”

外面的風透過房門縫隙吹進屋裡,掛滿房間的紅燈籠頓時搖晃起來。

燭火幽幽,裴荒話落時,恰好那燈芯刺啦一聲輕響,本是微乎其微的動靜,可偏偏此時誰都沒有再說話,靜悄悄的屋子裡,這響聲就格外清晰。

裴荒的心髒也跟著縮緊了一下。

直到見薛鏡辭聽了“夫君”二字也並無異狀,才稍稍鬆了口氣,卻也有些失落。

夜色漸深,薛鏡辭催促裴荒去喝交杯酒,又親自給兩人將酒斟滿。

裴荒侷促的舉著酒杯,正打算去勾他的手腕,卻見薛鏡辭已經將杯中物一飲而盡。

見他如此,裴荒張了張口,最後什麼都沒說,也喝掉杯中的酒水。

薛鏡辭咂咂嘴,嫌棄道:“好淡的酒。”

裴荒想起旁人對城主的評價,說道:“聽說這位城主愛民如子,平日裡除了管理城中大小事務,還要親自領兵對抗妖族,怕是擔心喝酒誤事吧。”

將場面事做完,薛鏡辭放下酒杯,問道:“你從門口進來時,有沒有看到一雙喜鞋?”

裴荒搖搖頭:“什麼喜鞋?”

薛鏡辭沉默片刻,道:“你進來前,有沒有覺得有人在盯著你。”

裴荒卻又搖搖頭:“並未察覺。”

這倒是奇怪了,難道那女鬼只盯著他自己?

薛鏡辭覺得不公,揚眉道:“方才這屋裡有個鬼,應該是女鬼,一直盯著我看,很討厭。”

他說的輕鬆淡然,可裴荒卻緊張的很,四處張望的尋找。

薛鏡辭拍拍他的手:“你一進來她就走了,只是應該還在附近,搞不懂她想幹什麼,你要小心些。”

這人一邊說話,一邊卸掉身上沉重的物件,卻發現自己根本拿不下來那頭冠,無奈看向裴荒:“看來要你幫我了。”

裴荒睜大了眼,本還在警惕的心開始飄忽不定。

薛鏡辭頭上的華冠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