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看向薛鏡辭時,那寒氣又漸漸消散,只是聲音微涼:“這又是誰?”

薛鏡辭眼中顯出厲色,看向蕭尋:“你我沒行真正的拜師禮,出門在外,不必喊我師父。”

轉而才與裴荒解釋:“蕭尋是我新收的弟子,那琥珀我很喜歡,本是打算穿了孔戴著的,但不小心碎了,蕭尋只是想看看,並非有意。”

裴荒的眼神在兩人身上打轉,忽然覺得自己倒是個外人,礙事得很,瞬間下頜緊繃,輪廓愈發顯得冷峻,冷聲道:“無妨,反正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

薛鏡辭想說些什麼,卻見裴荒扭頭朝外走去,很快就不見了人影。

直到晚上,裴荒都沒有再出現。

薛鏡辭心想這人先前還寸步不離跟著自己,轉眼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脾氣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差。

他心中有些悶悶的,吃飯時也沒出帳子。

蕭尋端了飯食過來找他,滿臉歉意地說道:“師父,都是我不好,讓他不高興,還傷了師父的心。我這就去找他道歉,只要能讓他消氣,我做什麼都行。”

薛鏡辭搖搖頭:“不用。”

他看了看蕭尋帶來的乾糧,掰了一半,餘下的退回去道:“這些你拿去分給據點守衛。我要打坐修煉,你出去吧。”

蕭尋只好離開。

尹心藥見到這一幕,心中有些擔心,便攔住蕭尋問道:“薛師弟怎麼不來與大家一同吃飯?”

蕭尋對她沒什麼好感,淡淡道:“師父說要打坐修煉。”

尹心藥沒有多問,只是轉頭回了自己帳中,取出一個食盒,用靈力熱了熱。

宋珏挑開簾子進來,嗅到香味驚喜道:“師姐對我真好,怕我吃不好,還額外開小灶。”

尹心藥護住食盒,搖頭道:“這可不是給你的,我要拿去送給薛師弟。”

宋珏聞言,臉上露出懊惱之色:“白天多虧他機警,不然你就要受傷了。”

尹心藥想起那驚魂一幕,此刻也後怕得汗透衣衫。

她搖頭道:“沒想到,我之前一直疏遠他,他卻過來救我……我想,他應當不是旁人口中所說的那種人。”

宋珏沉思片刻,附和道:“他這人確實不壞。”

談話間,食盒已經變得溫熱。尹心藥拉上宋珏,走到薛鏡辭的帳子外,問道:“薛師弟,我有些事找你,可以進來嗎?”

等了許久,帳子裡都沒反應。

正要離開,裡面傳來喵嗚的叫聲,片刻後有人拉開了帳子。

薛鏡辭似乎是剛睡下,髮絲被枕頭壓得有些淩亂,低斂的眉眼甚至有幾分茫然。

尹心藥還以為他是醉心修煉才不去吃飯,誰知是在軍帳內偷偷睡覺,一時有些好笑。

但轉念想起薛鏡辭今日又是採藥,又是捉妖,必定疲累無比,便趕緊將溫熱的食盒遞給薛鏡辭:“薛師弟,今日多謝你救我。這裡有些果醬,還請你收下。”

薛鏡辭開啟食盒,鼻子動了動,果然嗅到一股玫瑰花的香氣,忍不住問:“這都是你自己做的?”

尹心藥點頭,不好意思地說道:“乾糧難以下嚥,我便搗鼓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