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都沒有,沒有懷疑,也沒有寬慰。

然後,對方說了句讓他震驚萬分的話。“無所謂,”對面說,“你覺得他比我有價值,也無所謂。”

祁染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鼻口像被密密匝匝封上了,喘不過氣來。“什麼?”

“又不止你一個人這麼想,”對方說,“夏廳這麼想,議會這麼想,軍隊這麼想,全聯邦人民都這麼想。”

祁染想要反駁,卻感到所有話都被堵在了喉嚨口。

“他們想要的、崇敬的,都是那個叫鍾長訣的神像,”他說,“他們把我當成他,才給我這一切。”

祁染說:“不是這樣。”可語氣聽起來太猶疑,太不確定,實在沒有說服力。

對面人輕輕笑了笑。“你們所有人都是這樣想,”一字一句都像利刃般錐心,“如果我不像他,就毫無價值。”

祁染顫抖起來。這是多年前自己說過的話。他聽到了,他果然聽到了。

“不是這樣的……”祁染覺得自己的聲音近乎懇求,“在我眼裡,你們是不同的兩個人,你也很珍貴,你也獨一無二。就算全世界都認為你是他,我也不會把你當成他……”

聽到這裡,對面的人忽然震了一震,隨即轉過頭,目光直直向祁染射來。

“是嗎?”那目光幾乎要灼傷祁染,“一次都沒有嗎?”

祁染被這目光一射,猛然噤聲。

“去年冬天,第一次下雪的時候,”聲音淡淡的,聽起來卻刺耳無比,“你把我認成他了吧。”

祁染張了張嘴,可舌頭乾澀得說不出話來。腦海裡震耳欲聾地響著:你不能再騙他了。

“那枚彈片,我替你找回來的彈片,也是他的吧。”

見祁染沒有反駁,對面的人笑了笑。他當初急成那樣,果然是為了鍾長訣。還有什麼事比鍾長訣的遺物更重要?

鍾長訣是死了,可他比活著的時候還要有存在感。死人不會犯錯,不會發怒,只會隨著時間流逝,越來越高尚,越來越神聖,像一座無法逾越的豐碑。在祁染心裡,鍾長訣已經是無暇的神,是一切美好的終點。

而他,就是這個神的映象。

“現在回想起來,很多奇怪的事都有了解釋,”對面的人說,“你為什麼一直想看又不敢看我,你為什麼站在我這邊,為什麼一直安慰我,為什麼喜歡上我……”

不,祁染搖頭,不,不,不對,不是這樣!

“這一切都跟鍾長訣沒有關係!”祁染急切地說,“我站在你這邊,是因為我把你推到了這個境地,這是我的責任……”

這話一出口,祁染就知道說錯了,因為對面的目光徹底冷了下來。

“你是在可憐我。”他的預感是對的,那一直以來的眼神裡,就是憐憫。

“我……”祁染的心越來越往下沉,事情馬上要到無可挽回的地步了,“一開始是這樣,但後來我真的喜歡上你了……”

對方的語氣明顯已經不再相信:“因為我像他。”

那場幾年前的爭吵,那突然的迴避和冷戰,震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