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推。然後對方的另一隻手伸過來,掐住他的手腕,把上面的終端摘了下來,丟進了浴缸裡。逐漸上升的水位很快把它淹沒了。

“你幹什麼?!”祁染伸手去撈。

鍾長訣沒有理會他,短暫鬆開手,解下自己的終端,也丟進水裡,然後抬手去撕溼透的衣服。釦子發出輕微的入水聲,上衣很快被扯開,光滑的胸膛袒露無餘。褲子也很快被扯掉,浸足水後沉了下去。

花灑還在不斷地注水,浴缸裡的軀體在強光燈下亮得刺眼。鍾長訣看著那張柔媚的臉眯著眼睛,睫毛顫抖,透過水霧注視著他。

他自己的上衣也溼了大片,水珠順著下頜線滑落,但他無心去管。他掃了眼面前美好的肉體,探身把人撈起來,抓起架子上的浴衣包住。

祁染喘著氣,溼漉漉地被他裹起來,拽進房間。

意外的是,那隻手並沒有把他扔到床上,而是拉來邊上的一把椅子,按他進去。小臂貼在扶手上,隨即噹啷兩聲,兩把手銬分別卡住了左右手。

祁染猛地睜大眼睛。他迅速低頭,掃了眼手上的東西,軍部新款的c93型鐐銬,高強度合金,電子鉚合鎖,遠端遙控,如果犯人有反抗跡象,可以直接釋放電流。

他聽到地毯上的腳步聲,然後,黑影緩緩下墜,停在他臉上。

他回過頭,看到鍾長訣坐在他正對面的另一把椅子上,目光中毫無感情。

他忽然明白了,這不是邀請,這是審訊。

對面的人望著他,緩緩開口。

“你到底是誰?”

逼問

祁染知道他們巨大的力量差距。他沒有想著反抗或逃跑,只是略微調整了坐姿,讓鎖住的胳膊能舒服一些。

“將軍,”頭髮上的水往下流,細小的水珠壓在睫毛上,他不得不時時眨眼,讓它滴落,“這是什麼意思?”

經過一場迅速而混亂的爭鬥,此時的鐘長訣顯得很有耐心。他坐在對面,眼神帶著審視和漠然。

“您剛剛還說軍隊不能凌駕於法律之上,轉眼就把我綁在這裡,”祁染說,“我有點糊塗了。”

“我想和你談談。”

祁染晃了晃手臂,鐵鏈發出碰撞聲:“您的談話方式不是很友好。”

“不,現在很友好,”鍾長訣說,“如果你繼續裝糊塗,才會知道什麼叫不友好。”

祁染停止動作,喘了口氣。在浴缸裡撞出的淤青抵在椅背上,傳來一陣陣鈍痛。“新聞裡您是完美將領,剛剛在警察局也很有風度,現在怎麼……”

“這裡不是公共場合,”鍾長訣說,“公眾形象和私人形象往往不一樣。”

“您不怕我走出這間屋子之後,您的公眾形象會變嗎?”

“跟我比,你的話可信度不高,”鍾長訣說,“從你的職業來看,我們只是睡了一覺而已。”

祁染咬了咬下唇。

“在偽造身份的時候,你應該想到這個選擇會給你帶來麻煩的。”

祁染的心臟重重一墜。他知道自己騙人的手段並不高明,在過往十年裡,他一直是蜷縮在室內的工程師。他沒有經驗,也沒有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