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項考核成績幾乎封頂,也沒有太多人敢在明面上招惹他。

頂多就是看看他的笑話。

比如現在。

十二歲的喻凜比他的對手矮了一個頭,對比起來,尚未發育纖細的四肢像柔弱的柳枝,瞧起來沒什麼力量。

他的對手率先發難,沒帶任何技巧地就揮拳而來,喻凜閃身避過,動作利落得沒有一絲多餘,他抬腳踹去,卻被對方擋下,緊接著借力旋身而起,另一腿蹬上對方的肩膀,跨坐著絞上他的脖頸。

少年冷不防地被鉗制,但勝在喻凜腿上的力度雖大,他還有餘力抵抗,他一邊手扣著喻凜的大腿往外扒,另一隻手反手毫不停歇地擊打他脆弱的腰腹,勢要逼得他松腿。

然而喻凜卻像是毫無反應,少年沙包大的拳頭在他的腰上捶了一下又一下,他腿上的力道都沒有任何鬆懈,甚至還弓身用手肘鉗住他的下巴,把少年的臉勒得通紅。

少年掙脫無能,窒息讓他攻擊的手漸漸脫力,喉嚨裡開始發出“咯咯”的喘息,像是破舊風箱的哀鳴。他用盡渾身解數都不能讓喻凜松力分毫,最後靈機一動,竟直直向後栽去,把喻凜砸向地面。

他甚至連一聲輕哼都沒有聽到,這樣的姿勢反而更加方便了喻凜受力,少年的雙腿控制不住地亂蹬起來,額頭上的青筋暴起。

“我輸了、我輸了……”他急促地求饒,一旁的德雷斯也上前將兩人分開。少年慌忙爬起,大口大口地呼吸著來之不易地新鮮空氣,喻凜卻面無表情地從地上站起,連身上沾染的灰塵都沒打算拍上一下。

“喻凜,等等。”德雷斯喊住了他。

喻凜偏過頭。

德雷斯走上前,掀起了他的衣角。先前被少年捶打的地方此刻漫開了一大片鮮豔的紫紅色,在他瘦削白皙的側腰上顯得格外可怖。

其他的訓練者站在一旁,默不作聲,有人偷偷看了一眼,眼神中寫滿了害怕與疏離。

“你的訓練先暫停,去醫務室處理一下。”德雷斯說道。

喻凜點了一下頭,腳尖也跟著轉了反向。

於是,這一天之後,喻凜沒有痛覺的事傳得人盡皆知。訓練營裡的少年們本就自以為異類,沒想到有人比他們這些異類還要異類。

中午吃飯的時候,上午打輸了的少年在食堂裡與他狹路相逢,剛低下頭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見喻凜目不斜視地走了。

他不死心地追了上去。

喻凜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一個人就佔了一個四人桌。少年氣勢洶洶地在他的對面站定,喻凜旁若無人地拿起了一片烤麵包,慢吞吞地咬了下去。

“喂!”

“我和你說話呢,聽見沒有!”

喻凜聽見了,但不想回應。他就著牛奶把烤麵包嚥了下去,心裡想的卻是:顧明緒現在在幹什麼呢?

喻凜再次見到顧明緒,是在他即將前往第四星系的前夕。

十三歲那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