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要從我小時候說起。

四五十年代,有過一篇關於巨蟒渡劫的報道。

說的是深山巨蟒渡劫,之後被劈死的事。

那會兒我家裡就常常來人,穿著打扮時尚,手裡還拿著相機裝置,一個勁的採訪我那掉牙口齒不清的爺爺,但時間一久,沒什麼結果後,人們就開始淡忘這事了。

作為目擊證人,爺爺說的和報紙上報的八九不離十,只不過那個年代,城裡人已經不興神神叨叨這一套。

到了他們嘴裡,那條蟒蛇最後就被雷劈死了,科學的解釋這巨蟒打雷天登高處,大樹導電,被雷劈死,就跟下雨天大樹底下躲人一個道理。

只不過村裡鄉民也有自己的說法,這條蟒蛇化龍渡劫失敗,被雷劫劈死。

後來才從師傅口中得知,蛇化蟒,蟒化蚺,蚺化蛟,蛟成龍。

人修道,三災九劫,動物修道,那是重重劫難。

那天那條蟒化蚺也就是修煉了個千八百年,若是圓滿兩千載,耐住性子,定能渡劫成功。

老人家說,是天地變了,少了些契機 ,至於具體是什麼,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時光匆匆,依稀間,這些話彷彿還在耳邊。這一晃三四十年過去了。

現在回想起來,那件事是我和師父緣分的開始。

時間回到三四十年前的一個晚上。夜裡起風,鄉下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歇。樸實無華的村民都早早熱炕頭抱媳婦兒。勞作一天,躺下去就能睡著。

可那天我爺就像是個憨貨,非拉我去半夜尿尿,估計在他眼裡我起夜尿的毛病也是一脈相承。

外頭的風從山上吹下來,風力層層遞減,也就沒了那股狠勁,悉悉索索的樹葉聲響像極了搖籃曲。

這天晚上,我玩累了就早早上床睡了。

我家院子不大,睡在屋東頭的爺爺屋門嘎吱一聲就開啟了。

“娃兒,還沒尿吧,爺帶你解把手。”往常都是爺爺帶著噓噓,今天玩太累了,睡得早。爺爺估計心裡唸叨著我可能要尿床,這才到我這屋喚我尿尿。

屋裡頭倆大人,把我從床旮旯角順著窗戶就遞了出去。“阿爹,尿完趕緊回,外頭起風,彆著了涼。”爹孃囑咐了一句。

“曉得勒!”爺爺應了一句!迷迷糊糊的我還在做夢,就被爺爺提溜著出了院子。搖晃著走了幾步,爺爺就把我弄醒了。

“娃兒,跟爺爺噓噓去。”聽到爺爺的聲音,我迷迷糊糊應了一聲。

嘎吱一聲,推開大院門,出了院子,這風勁就感覺大了許多,這會兒我也醒了過來。

爺爺一手提著油燈,一手拎著我,跟提著小雞仔一樣。沒走幾步路,朝著一個小土坡就把我放了下來。

雙腳落地一踩,我就知道我站在白天經常玩的小樹杈上,大概半米高度,這是我常常尿尿的地方,也省了我穿鞋,弄髒腳丫子。

爺爺則是往旁邊小草地一站,爺倆兒就大水小水嘩啦啦。“娃兒,搞快點嘞,天涼,要下雨。”話說完,天上轟的一聲就跟炸了鍋似的。

一道閃電照亮整個天空。

說來也怪,以往我也沒有豪氣沖天的感覺,但今個,這位置一站,這一聲驚天霹靂。

我頓時有種過孫悟空手握金箍棒,敢與天叫板的意思。

嘴裡冒了句:“何方鼠輩,敢來俺花果山搗蛋兒?”白天村裡皮影戲看的我也入了迷,這會兒脫口來上一句。

爺爺撲哧一聲笑道:“抖落抖落,豆大金箍棒,還敢和老天爺叫板。小心被天上龍王爺聽見收了你的定海神針。”

話音剛落,遠處山上就看到一條黑漆漆的傢伙,從那高聳的一棵樹上一躍而起。

接著又是一道白色閃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