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目睹到陳澄把那位身為魔女【容器】的少女送入腳下地板開啟的猩紅通道後,斷臂的伊芙·多伊爾突然暫停了對阻攔她去路的獵魔人大叔的攻勢,然後仰頭髮出狂笑。

而後,她又用戲謔的語氣向對面的獵魔人大叔說道:

“哈哈哈!我還以為他有什麼高招呢?沒想到竟然會做出這般愚蠢的事情。”

“發生什麼事了嗎?”

大叔麥克雷無法看到其後背現在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在見到對手突然變化的神態後,他沒有放鬆警惕,依舊抬著白銀左輪,槍線瞄準了她向前一步後會到達的位置。

不一會兒後,斷臂的伊芙·多伊爾終於停止狂笑,她的語氣也恢復了平靜:

“我還以為他有什麼能耐能破局呢?原來就只是想利用一個半吊子的魔女去完成他那幾乎不可能實現的妄想。”

“與某種邪惡事物共存的獵魔人先生,你難道不好奇你的同伴正在做什麼嗎?”

她現在不再像前一刻那般著急了,反而饒有興趣地同她的敵人交談起來。

斷臂的伊芙·多伊爾主動收回她的寶具哀嚎之鞭,表明自己對攔路的獵魔人大叔失去了攻擊傾向。

“我不好奇同伴在做什麼,但很好奇你為什麼突然失去了進攻慾望。”

大叔麥克雷站在原地與這個披著白骨鹿頭面具的紅袍人對話,他抬起的白銀左輪依舊沒有放下,半邊骷髏半邊正常的“陰陽臉”上面色沒有任何波瀾。

在聽到他的回應後,斷臂的伊芙·多伊爾則是繼續談及了剛才她所說的“幾乎不可能的妄想”:

“你那位具有抑制力縛環這種類【神明】特徵的朋友,已經知道了我們所有人置身的整座大廳存在其實就是為我召喚出的【蹣跚者】提供無限魔素的心臟具象。”

“對此,他想出的破局辦法,是透過破壞連結【蹣跚者】心與腹的樞紐,來徹底摧毀這顆心臟具象的宮殿正廳。”

“他的想法很理想,但是做法卻太愚昧了。”

“因為,包裹著由【蹣跚者】之心具象出的宮殿正廳、藏著連結【蹣跚者】心與腹的樞紐的,可是沉澱了上千年汙垢的屍山血海啊!”

“任何生靈踏入其中,不出片刻就會同化成【蹣跚者】的血肉同源物,再無本我。”

說到這兒時,斷臂的伊芙·多伊爾特意頓了頓,才繼續說下去:

“哪怕是那邊正在與【蹣跚者】纏鬥的幾位上位魔人,精通各種血肉變化的天賦與能力,可一旦進入屍山血海的背景,也僅僅只能掙扎,不可能逃得過意識的侵染與肉體的同化。”

而我之所以會說你那位同伴做法過於愚昧,是因為他竟然會讓一個連魔女飾品都沒有的半吊子魔女踏足那片沉澱了千年汙垢的屍山血海,這難道是在為甦醒後的【蹣跚者】送上一份優渥的肥料嗎?”

大叔麥克雷在聽完斷臂的伊芙·多伊爾的長篇大論後,不自覺地咧開嘴,用半邊骷髏半邊正常的“陰陽臉”露出一張瘮人的笑容。

他反問對方:

“哼!你有沒有聽過一句名言,叫做‘未知全貌,不下妄論’。你知道他是什麼身份嗎?”

“雖然具有【神明】特徵但仍秉持無用憐憫之心的人類。”

聽出對方言語中的輕蔑之意,斷臂的伊芙·多伊爾用同樣冰冷的語氣地應答道。

在剛才短暫的交涉中,她一直都從這個疑似正統出身的獵魔人大叔身上感受到了一種邪惡存在的氣息。

但在她先前的感知中,對方身上那股邪惡的氣息,實在是過於斑駁,彷彿就像是纏繞上了一具還沒煉製好的靈體替身。

直到此刻,她突然驚覺,這個獵魔人大叔身上的邪惡氣息開始高漲,並且很快便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