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突然之間,房門處爆發出一聲尖叫。

只見江星像是發了瘋一樣地朝著柳青兒狂奔而去。

撲倒在了柳青兒的身上,開始放聲大哭、哀嚎起來。

那哭聲悽慘無比,彷彿要將心中所有的悲痛和恐懼都透過這樣的方式宣洩出來。

剛剛有一個下人悄悄地跑來告訴江星,說是她的孃親或許遭遇了不測之事,並且建議她趕緊前往柳青兒的房間檢視一番。

然而,當時的江星卻對此嗤之以鼻,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因為在她看來,整個刺史府裡,她的孃親就如同那不可一世的山大王一般威風凜凜,又怎麼會輕易出事呢?

可是,當她注意到那個下人的神情異常慌張,而且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何事的時候,內心深處不禁泛起了一絲疑慮。

最終,出於對母親安危的擔憂,江星還是決定親自前去一探究竟。

而當她剛剛走到她孃親的房間門口時,眼前所呈現出的一幕頓時令她呆若木雞。

柳青兒一動不動地倒臥在冰冷的地面之上,一把鋒利的匕首直直地插入了她的胸口位置。

鮮血不斷地流淌而出,很快就將她那件原本潔白如雪的衣裳浸染成了一片觸目驚心的鮮紅色。

江星眼眶通紅如血,手指直直地指向柳青兒身旁那個神色慌張的男子,怒聲質問:“是不是你殺害了我的孃親?”聲音因為憤怒和悲痛而變得沙啞。

隨後,猛地轉過頭去,對著江如海,涕淚橫流地哭訴道:“爹爹啊,您一定要為我那慘死的孃親報仇雪恨吶!”江星滿臉淚痕,神情悽楚。

而柳青兒的姘頭此時早已被嚇得面無人色,身體不停地哆嗦著,嘴巴哆哆嗦嗦半天,好不容易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我……我才是你爹!”

江星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大聲罵道:“你這無恥之徒簡直就是信口胡言、胡說八道!哪裡來的野狗男人竟敢在我爹爹面前冒充我爹爹!”

她只當這姘頭是被嚇得神志不清,所以才會如此滿口胡言亂語。

緊接著,江星再次轉身面向江如海,一邊用手抹著臉上的淚水,一邊急切地哀求道:“爹爹,求求您趕快將這個可惡的殺人兇手繩之以法吧!”

可是,讓她感到萬分不解的是,一向疼愛自己的父親竟然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對她的哀求仿若未聞一般。

滿心疑惑的江星緩緩抬起頭,就在目光與江如海交匯的那一剎那,不由得渾身一顫。

只見江如海的雙眸之中透露出一股徹骨的寒意,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怎麼回事?

以往爹爹對孃親可是百般寵愛、呵護備至,那恩愛的模樣羨煞旁人。

然而如今,孃親已然離世,可爹爹卻表現得如此冷漠無情,彷彿這一切與他毫無關係一般。

江星滿臉驚恐地回過頭來,心中充滿了疑惑和震驚。

難道剛才那個狗男人所說的都是真話?

想到這裡,江星的淚水瞬間止住了,不再哭鬧不休。

她小心翼翼地輕聲試探著,對著江如海再次喊了一聲:“爹……”

聲音帶著些許顫抖和不確定。

或許是之前已經氣得太過火了,此時的江如海反倒顯得格外平靜,臉上看不出絲毫憤怒或者惱怒的神色。

他微微眯起雙眼,冷冷地說道:“我不是你爹。”

那語氣平淡至極,就好像在陳述一個再平常不過的事實。

然後面無表情地吩咐身旁的下人道:“來人啊,將柳青兒的姘頭給我拖出去,亂棍打死!”

話語中沒有絲毫猶豫和憐憫,彷彿對方只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