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叫住他,“你現在知道被人忽視有多難受了吧?”

沈西渡停了一秒繼續推著輪椅進電梯,並沒有回應。

安南月走上前,一腳擋住關閉的門,跟著他下樓。

三秒後,沈西渡推著輪椅出來。

安南月擋在他面前,“我和你一起去民政局。”

沈西渡抬頭看著她,沉鬱的雙眸裡浮起一絲冷笑,“你以什麼身份和我一起去?南月,我離婚不代表會和你在一起。從明天起,錦園會掛牌,我也會搬出去。”

“那我呢?”

沈西渡勾唇,“你愛去哪去哪。”

安南月難以置信,“我懷了你的孩子。”

“一個孩子而已,沈家養得起,至於你,我不敢要。”

這是要去母留子。

她急切威脅,“難道你不怕我曝光?”

“曝光後呢?你能得到什麼?南月,其實我們很像,都是自私的人。”

說完,任憑安南月在身後歇斯底里,他也沒理,直接坐車去了民政局。

容聆沒想到沈西渡不僅來了,還比她早到。

看著她略微驚訝的表情,沈西渡就猜到她在想什麼。

想起昨晚自己藉著酒勁的失態,他臉色有一瞬的尷尬,但很快就自洽了。

兩人誰都沒說話,直接辦理了離婚手續。

因為已經涉及到二訴,沒什麼離婚冷靜期,直接領到了離婚證。

直到領到紅本本,兩人並排站著,才發現流程走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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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手中暗紅的證件,沈西渡想起領結婚證的場景。

沈夫人親自壓著他來了民政局,在她的監視下和容聆領了結婚證,整個過程,小姑娘有點害羞又有點興奮,還自己帶了個手捧花。

拍照的時候她扯出大大的笑容,而他面無表情。

領完證,自己就扔下她走了,還是沈夫人把她接回了錦園。

可此刻,面無表情的人變成了她,仔細看,甚至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解脫,他忽然覺得眼前一片氤氳,有些恍惚。

容聆也有些不甘相信,竟然能這麼順利就能離掉。

兩人站在門口,一時間都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最終還是容聆先開了口,“你想孩子的時候聯絡我,我不會阻止你看他們,接下來一年我會在港城,還是那個幼兒園,你隨時都能去看他們,有空我也會帶他們回來。”

已經是最體面的分開。

容聆自認做到仁至義盡。

沒等沈西渡說什麼,她走下臺階,往外面走去。

直到她人影徹底消失不見,他上車離開。

車子經過她時,沒有停頓,直接從她身邊開走。

容聆看著那輛遠去的車,終於有了些實感。

她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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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紀早要給她慶祝,因為是那種音樂餐吧,她沒帶孩子們去,就讓索菲亞和孩子們在酒店餐廳吃,自己去赴約。

“恭喜你,終於解脫了。”

紀早拿著香檳杯,朝她舉杯。

容聆眉眼都是笑意,捧杯後,她喝了一大口。

紀早嘆息,“真是便宜沈西渡了,要是半年前離婚,你拿的能更多,現在竟然只有五千萬,你為什麼不要股份?”

容聆搖著酒杯,“不能折算成現金還不如不要,不想和他們有聯絡。安南月上位後,你以為她會讓我佔著這些?到時候不知道又要使什麼手段為她孩子爭取。我倦了,只想離他們遠遠的。”

“也是。”紀早點頭,“沈西渡這個樣子,我懷疑他能不能經營好公司,萬一哪天有個負面新聞或者直接破產,你這點股份還不夠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