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回答她的,只是一聲巨大的關門聲。

容聆咬著唇,心臟氣得抽疼。

沈西渡說到做到,容聆去了兩次沈宅都沒有見到沈只只,要麼說她睡午覺不讓見,要麼就說不在家。

容聆明知道是藉口卻也無可奈何。

而沈只只這邊原本就因為見不到媽媽憋著勁兒,又得知安南月要接走嘉辰,這可真是捅了馬蜂窩,一上午都在哭。

嘉辰笨拙地給她擦臉安慰她,可也止不住她的眼淚像珍珠串子一樣往下落。

直到安南月到了沈宅前,嘉辰亦步亦趨地走過去時,沈只只的眼淚更像是發了洪水,哭著央求,“我也要回家,奶奶,你讓媽媽來接我。為什麼嘉辰可以回家,我不可以?”

沈夫人被她鬧得頭疼,朝保姆遞了個眼色,保姆上前立刻把沈只只抱走了。

安南月背後把沈夫人罵得狗血淋頭,但表面上見了還是得恭恭敬敬打招呼,“沈夫人,我來接嘉辰。”

沈夫人臉上沒什麼表情,也看不出喜怒。

嘉辰走到她身邊,先是高興,又像是想起什麼,怯懦地喊了一聲,“媽媽。”

安南月面露笑容,摸了摸他的腦袋,“和奶奶說再見。”

在沈宅時,安嘉辰幾乎只跟著沈只只,對不苟言笑的沈夫人有著天然的畏懼,至於其他人,他則不願意靠近。

此時他也只是看了一眼沈夫人,拘謹著道別,“奶奶,再見。”

沈夫人“嗯”了一聲,淡淡開口,“嘉辰先回車上。”

安嘉辰低著小腦袋點了點,轉身往車子那邊走。

見他走得距離聽不到了,沈夫人眼神才移到安南月身上,“我希望嘉辰身上的傷和你無關。”

安南月正要解釋,被她抬手製止,“不必解釋。我不需要真相,我只需要安小姐一句話。”

她言語中的蔑視,讓安南月眉心狠狠一擰,但很快消散,“什麼話?”

沈夫人一雙眼緊緊盯著她,“你養嘉辰,不是迂迴著想要挽回西渡吧?”

這一聲不是詢問而是警告,更是要她親口保證。

安南月落下幾個臺階,對上沈夫人探究的眼。

她心裡門清,如果遲疑半秒,沈夫人說不定就會帶走嘉辰。

那她這幾年所有的付出都會煙消雲散。

安南月卑微垂眼,“沒有。我以前配不上他,如今離過婚又難產過,又怎麼配得上?我有自知之明。”

“很好。”沈夫人滿意她的回答,“希望你沒騙我。”

“至於嘉辰,那個跆拳道課就不必上了吧。”

沈夫人明顯不像沈西渡那麼好糊弄,她這副作態,不過是做給沈西渡看。

就和她同意嘉辰給安南月養的目的一致。

“是。”

安南月應下,指甲摳緊掌心,硬生生嚥下這種恥辱。

她轉身離開,回到車裡,眼神遷怒地掃過後座的嘉辰,嘉辰瑟縮了一下。

安南月一改陰沉的表情,柔聲道,“給爸爸打個電話,說你想和他一起吃晚飯。”

她撥通沈西渡的號碼,把手機遞給嘉辰。

沈西渡接到嘉辰的電話,自然應下,但陪著嘉辰吃到一半突然接到沈夫人的來電。

“你給我立刻回來。”

聽著沈夫人煩躁頭疼的語氣,沈西渡一愣,“怎麼了?”

“你女兒鬧得我頭疼,哭得要暈過去了,要麼你回來,要麼我把她送她媽那兒去。”

沈西渡只好和嘉辰說抱歉,匆匆結束又趕回沈宅。

沈只只一看見他,立刻撲進他的懷裡,鼻涕眼淚都蹭在他衣服上,“爸爸,你帶我回家,我要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