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神思不屬地被沈西渡塞進後座,保鏢和兩小隻在後面一輛車。

一上車,容聆才反應過來。

“我和孩子們坐一輛車。”

沈西渡沉著臉,“你能消停點嗎,四十分鐘就到錦園了。”

說完也不理她,直接對著司機道,“開車。”

容聆給只只打了個電話,確定她和嘉辰是在後面一輛車,這才放下心。

沈西渡看著她這番操作,止不住冷笑。

容聆也不管他怎麼想,她已經被之前的事嚇怕了。

兩人坐在車裡,卻如陌生人,從榮園到錦園的四十分鐘裡,全程沒說一句話。

等車子停在錦園,容聆剛想下車,沈西渡拉住她,撇過臉說了句,“下車。”

司機反應過來是對著自己說的,立刻麻溜下了車。

容聆蹙眉,“幹什麼?”

車子裡沒開燈,兩人只能透過路燈的一點燈光看清彼此模糊的輪廓。

沈西渡降下車窗,點燃一支菸,抽了一口後才低聲問,“不能重新開始嗎?”

容聆反問,“你覺得可能嗎?”

他又猛抽了兩口,轉過頭,眼神晦暗地盯著她,“為什麼不可能?我們之間有感情,又有孩子。”

容聆聽到“有感情”三個字,忍不住笑了出來,“沈西渡,你別現在才來告訴我,你愛上我了。”

車外起了風,吹進車內,化解了一絲僵硬。

容聆不過是嘲諷他,想著等到的也只會是他的反駁,卻沒料到他淡淡開口,“愛沒愛上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想看著你離婚和別人在一起,讓我的孩子叫別人爸爸,容聆,我保證,我會試著去愛你。”

,!

聽他難得真心的一句話,容聆覺得一陣恍惚。

時間好像靜止,又好像突然跨越了時空,回到她剛知道要和他聯姻的那段時間。

她一邊照顧著生病的母親,一邊偷偷跑去見他,想要看看自己的未婚夫是不是像母親口中那麼的優秀。

當她等了好幾個小時,終於看到從沈氏大樓裡出來,被下屬簇擁著上車的年輕男人時,少女心事就這麼開始了。

從認識他到現在有六七年時間了,結婚五年,孩子四歲,他佔據了自己生命中寶貴的歲月。

分開是多麼難以割捨的事,只有容聆自己知道。

可就像她自己說的,不是任何事一句道歉就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感情尤其如此。

她從來不信破鏡能重圓,就算勉強能圓,那些裂痕依然存在。

也或許,是她曾經不夠愛沈西渡。

所以才能如此輕易放棄吧。

所以當她聽到他回心轉意,想要和她好好經營感情,才覺得世間的事好多都是陰差陽錯。

在她愛他的時候,他對她不屑、報復。

如今她收回了感情,他卻要開始,可她已經不會再愛他了。

“沈西渡。”她轉過頭,目光慎重地盯著他墨黑的雙眸,“我們好聚好散吧。”

說完這句話,容聆眼睜睜看著他瞳孔中蓄起的濃稠的怒意,他深吸一口煙,砸向窗外,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

發覺他要做什麼,容聆下意識偏頭。

只是早前已經被她躲過一次,他有了經驗。

這一次,沈西渡另一隻手直接扣住她下頜,唇狠狠堵上了她的唇,碾轉,將他吸住的一口煙,發洩地渡到她的口中。

然後鬆開扣住她的手,冷冷地注視著她被嗆到流淚的表情。

心頭終於浮上一絲報復的痛快。

他慢條斯理地扔下一句,“我們沒有好聚好散,只有兩敗俱傷。”

開門,